来。
“不在学堂看书,为何来此?”李语终于忍不住开口,吾言在他身边,他根本无心做事。
吾言不明白,反问道,“不是你让我前来此处的么?”
“我何时如此说过?”
“适才我带泰儿在廊下路过,你一直朝我们望着,起初我未在意,但泰儿同我讲你的意思是让我前来此处陪你,我便过来了。”
原来刚才自己的举动竟被这兄弟二人尽数看到,李语仿佛被抓了现行,没再解释。虽然吾泰在乱讲,但能让吾言陪在身边,李语还是很开心地默默称赞泰儿了无数遍。
就这样,一个在修花拾草,一个在翻阅书卷,李语心想若能日日如此,多好。
坐在青石上的吾言偶尔瞄向背着自己拾掇兰草的李语,想起近日自己对这人的奇怪心思。若李语是女子,自己也不会如此纠结,但李语偏偏是货真价实的男子。对男子的这种心思让吾言摸不着头脑,虽然对方是李语,但他毕竟年长自己几岁,见识又比自己多,是否可以试着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我…近日有个疑问。”吾言收起书卷,认真地说道。
“何事?”李语并未回身。
“若是一人总是惦念另一人,只有见到方能心安,反之则乱,可此二人皆为男子,此情算何情?”
李语听完吾言的问题,心虚不已,难道他已经觉察了自己的心思?“你所问之事可与你有关?”
“嗯…”吾言有些忐忑。
完了,李语心想他真的觉察了,既已察觉,是在故意试探自己么?李语很慌乱但又强装镇定地说道,“那人惦念你,见你方能心安,必是因为…”
“错”,吾言打断李语,“不是别人惦念我,是我惦念别人。”吾言庆幸李语背对自己,看不到自己尴尬的样子,若李语知道自己惦念的就是他,不知他会作何反应。
什么!李语只觉后背僵直,他惦念别人,还是个男子,会是自己么?不,若是自己,怎会轻易地跟自己谈论,所以另有他人,可是未见他与何人有所来往。“你…惦念何人?”李语回头看向吾言,艰难地开口,他竟有一丝丝期望能得到自己预想的答案。
吾言避开了李语的眼神,故意随便翻弄书卷掩饰尴尬,“恕我不能相告。你只需告诉我此情可是人之常情?”
“你告知我你惦念何人,我便告知你是否为常情。”李语不知此情是否为常情,但若这份情是为自己而生,管他常情与否。
“我为何要告诉你。”吾言开口问李语本已难为情,但李语如此戏弄他,让他羞意更浓,只好继续打开书卷翻看。
李语转身走上前夺下吾言的手里的书,急切地问道,“你到底心念何人?!”
李语粗鲁的举动让吾言很惊讶,为何李语这么在意自己心念何人。“无可奉告!”说完吾言起身去抢书。
李语故意挡着不让吾言拿到书,“你说是何人我就把书还你。”
“不行。快把书还我,这是先生借我的书,万不可破损了。”
“说,说了书就还你。”李语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说。”吾言依旧抢不到。
突然吾言脚下一滑,向一旁摔下去,本是平常一摔,但吾言摔倒的方向正放着李语种花用的小锄头,李语无暇顾及其他,赶忙去拉吾言。一阵慌乱后,李语闷哼一声摔倒在地,吾言被他用身体护住,毫发未伤,而自己忙了一天的小叶兰却惨遭厄运。
跌在李语身上完全出乎吾言的意料,预想中的痛感并未传来,吾言回神发现李语的手仍紧抓着自己的胳膊未放,二人姿势相当暧昧,吾言瞬间满脸通红,慌忙爬起,赶紧去拾起掉在地上的书,翻看是否有破损,“还好还好,没有弄破。”
自行爬起来的李语看着自己的小叶兰十有八九被压倒,气不打一处来,“只知管你的破书!”
“若不是你无理,怎会如此!”吾言佯怒质问,“不过,多谢你适才救我之举。”
正在查看小叶兰的李语回道,“若想谢我就告诉我到底是谁。”
“你从未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为何我要告诉你!”吾言反问,不过吾言并不是特别关心李语到底喜欢谁,反正又不是自己,何必自寻烦恼。
但这句话确实让李语愣住,他确实也无法告诉吾言这个问题。
怕李语再次无理纠缠,吾言拿着书赶紧快步走掉了。
李语听着吾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回过头看着吾言的背影,怅然自语,“莫非真不是我…”
李语禁足已满三月,明日便需进宫谢恩。长期未见外人的李语对那高墙之地毫无向往,甚至心生抵触。他时下更关心的是吾言到底在念着谁,既希望是自己又希望不是,是自己,又如何?倘若不是自己,李语确实又心有不甘。
李语在书房写着谢恩奏表,实则是悔过总结,将这三个月来的反思的成果一并呈到御前,待皇上批个准字,这禁足算彻底结束。
午饭后,吾言到书房整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