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江淳原话只说是让宋徊派人替他看看文笙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可文笙那边一见了人便再藏不住了,他在外面躲了这么久半点江淳的消息都打听不到,心急的快要疯了。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个人来了,自然不肯放手。那派去的人见状便向宋徊报了消息,原本宋徊也没什么想法,谁知江寄听了却来了劲。他在这小院中养胎,也好久没见过外人了,实在闷得慌。便叫宋徊干脆把人接到这边来,反正江东韫眼下也没心思查文笙的下落。
宋徊觉得此事可有可无,但他眼下一切以江寄的意愿为主,江寄说什么就是什么,故而就真让人把文笙接到了小院里。
可人接来了,江寄的脸皮却薄了,觉得自己这样子实在不好意思见人,于是便指挥着高阳几个把正屋里的屏风又给搬了回来。自己靠着宋徊窝在里面躺椅上,让文笙隔着屏风跟他说话。
文笙起先也奇怪,不过被江寄几句病了怕过给他病气硬打发过去了,文笙虽说年纪小,但也是个懂事的,见状就没有多问。
江寄许久未出过门,自然对外面的事情极感兴趣,絮絮叨叨的跟着文笙乱扯。可没想到问了几句后发现,文笙为了躲江家的人,这段日子也没怎么出过门,知道的还不如那几个平时聊天解闷的小厮多。
江寄苦恼的扁扁嘴,宋徊看着他那模样笑了笑往他嘴里送了颗梅子糖,江寄才又来了精神。这次他倒是不问新奇事了,反倒问起了文笙与江淳的以前的事。
文笙脸皮比江寄更薄,可禁不住江寄一而再再而三的缠着问,最终还是一段一段的说了,那种从小一块长大的情谊倒让江寄十分羡慕。
江寄摸了摸肚子里动来动去的小家伙,煞有其事的对宋徊说:“咱们不如也给他订个娃娃亲吧,等到了郁南找个漂亮的……”
宋徊有些哭笑不得,这事也是能说订就订的吗:“可……万一他长大了不喜欢怎么办?”
江寄像是这么短短一会儿就全想好了似的,拉着宋徊说:“那就不告诉他,只把两个孩子从小一块养,做不成夫妻就做兄弟兄妹。”
这么一说好似很有道理的样子,可宋徊却心中暗想着那万一一个动了情,一个没动怎么办?可这样的话就不能对江寄说了,他只继续顺着他说:“好,就听你的,等到了郁南咱们就去挑一个。”
他二人在屏风后面,紧贴在一起咬耳朵,那文笙在外也听不真切,且他刚刚被江寄引着想起了自己与江淳的往事,此刻更觉得想江淳想得厉害,哪里还有心情听那两人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
等屏风里面的声音听了,文笙也忍不住问了出来:“他……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宋徊向窗外看了看天色,回道:“也快了,只是送个贺礼再在府中转一圈,眼下估计已经在往这边走的路上了。”
文笙隔一会就抬头看一眼门口,心中急的厉害。终于等到外面传来了车马声,文笙几乎立刻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等着。
而这边,江寄必然不出去见人,但宋徊好歹也是主人家,要出去安排一下的。于是宋徊便从屏风后出来了,一块等着江淳。
没多久,几个派去的小厮便进来了,而江淳也正混在其中。文笙一见了他,眼泪就一个劲的往下掉,只是还顾着周围有人,只是上去紧紧握住了江淳的手。
宋徊看了,便使眼色让小厮们都出去,自己也驱着轮椅到屏风后,把厅堂留给这两人。
过了好一会江淳和文笙才说完了话,江淳隔着屏风向宋徊道谢。
而宋徊却思量着问起他来:“如今你这一出来,日后可还有什么打算?”
江淳看了一眼文笙,说道:“既然已经出来了,江家的银钱我也是不会再用了。还好之前我也做过准备,将原来的老屋给卖了,加上进江府前的那些积蓄,数目虽不多,但也够我带文笙离开沅州再另找个什么地方安身立业的了。”
宋徊听了点点头,其实江家这兄弟四人,如果非要让他选出一个能继承江家的人来的话,他觉得那个人应该是江淳。江锡与江珲说白了都是目光短浅之人,若将这么大一个江家交到他二人之一的手中,起先几年估计也还是可以支撑的,但日后的路必然越走越窄,说不得传到下一代手中时还能剩多少。
而江寄和江淳却又是同一类人,他们有能力做好生意,但却实在没有野心。如此一来,做个守成之君,守着江家生意不散与他们而言还是颇为游刃有余的。可江寄自己是要带走的,所以便只剩江淳……可惜江淳也是个留不住的。
“你其实不必急着走,大可在这里留一段日子……你父亲进来也未必有心思去找你,等在这边想好了要去哪里再启程也不迟。”宋徊最终说到,对于这样一个人他还是挺想帮忙的:“若还是想不到地方,不如再往南走走,有什么机遇也未可知。”
江淳也是个心思灵透的,他知道宋徊必然不会随便说什么“往南走走”,既然说了便是对他的提点。江淳颇为感激的又谢过了宋徊,并告诉他最近自己与文笙还会住在之前文笙藏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