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非金银类财物的事,将那些零头一一分给众人,却留着这江家大宅与那五十一处商铺,迟迟未说如何。
宋徊在一边把江东韫所说一一记下,而后又将那单子送至他的手上。
江东韫抬眼看了看宋徊,又看了看他写好的单子,如此片刻后,让人取来红泥,颤巍巍的画了押。如此江家小份的家产便算是分了出去。
江东韫似乎累了,喝了几口大夫送来的药,靠在那里喘了好一会气,才有睁开眼睛,指了指门外:“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把齐氏和锡儿叫进来……”
这种时候众人都在猜疑着,此刻叫那二人进来,是要将江家传给江锡吗?
可这样的话谁都无法问出口,只得按着江东韫说的退了出去,就连宋徊都没有留下。齐氏与江锡单独进了屋,江东韫不知对他们说了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出来。
就当所有人都认为江锡得了江家时,江东韫却又传话,把韦氏和江珲叫了进去。仍旧是好一会的工夫,那二人如齐氏与江锡一般,面色凝重的出来了。
钟氏有些坐不住了,上前去问两边,老爷到底把江家给了谁。可江锡和江珲却都摇摇头,只说老爷要再想想。
“你说……他会把江家交给谁?”江寄低声问着宋徊,“毒又是秦洛儒借着谁的手下的?”
宋徊看了看齐氏,又看了看韦氏,摇摇头说:“等着看吧,这事还没完呢。”
果然他的话刚落下,里边便又传来消息,说江东韫要见宋徊。江寄有些惊讶的看向宋徊,宋徊却面色如常,握了一下江寄的手:“放心,我一会就出来了。”
说着,也不用齐芦推,自己驱着轮椅进了内室。
江东韫此时的脸色更差了,话都有些说不顺,看着宋徊来了,招招手让他离得近了些,而后又急急的喘了好几下,才低声说着:“你说……这江家究竟传给谁……”
这样的话几个月前江东韫便问过他,那时宋徊并未给过他答案,如今显然也不会给:“大少爷与二少爷各有所长,此事,全凭老爷决断。”
江东韫听完,却只是苦涩的笑了下:“各有所长……所长……一个能说,一个能做,倒真是各有所长。能说的只会说,能做的净做错……让我如何能安心……”
宋徊只是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江东韫有些颓然的躺在了床上,又过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宋徊:“若我说,把这江家交给你呢……”
宋徊一愣,刚要开口拒绝,却又被江东韫打断了:“其实我知道……你一开始看好的人既不是老大也不是老二……可如今老三虽有资质却对江家毫无兴趣,而老四……”
他定定的看着宋徊:“若传给老四,便是传给了你……你是最熟悉江家生意的人,必不会出乱子,只要你们的孩儿依旧姓江,那江家便还是江家……”
宋徊笑了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确实是眼下江东韫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可他并不想要江家,江寄也是:“可我和阿寄,并不想要您的江家。”
江东韫瞪大了眼睛,气却喘不上来,猛地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来:“我知道……我知道……可你们……”
“我们过段日子便会回郁南去,那边已经收拾好了宅子,也准备好了产业。阿寄并不喜欢这里,也不喜欢江家,从进府第一日起,我便答应他会带他离开。”宋徊继续平静的说道,“老爷还是再想想吧,大少爷与二少爷之间,必能寻出一个可以掌管江家的人。”
江东韫终是跌回了床上,而后又摆摆手,让宋徊出去了。
内室的门又关上了,只有老大夫还偶然进去一会,而后又让小厮端着汤药进去。
赵氏与钟氏不知是已经认命,还是真的哭累了,反而安静了下来,各自哄着自己的孩子,只是时不时的抬头,再看一眼房门。
最为焦虑的显然还是齐氏韦氏,还有江锡江珲四个人,他们认准了江东韫会在江锡与江珲二人之间选择继承江家的人。因此拖得时候越长,他们便越坐不住,恨不得即刻便冲进去问个明白。
而江寄这边却有些困了,这种时候显然也无需在意其他了,宋徊便干脆搂住了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尽管困倦,江寄却并没有睡过去,而是与其他人一样,定定的看向房门,手下无意识的捏着宋徊的手指,又被他的手掌抱住。
内室中还未传出消息,外面却来了动静,是江淳带着文笙回来了。别人见到他还尚可,江锡和江珲却心中大惊,难不成老爷迟迟不发话,就是在等他回来吗?
听到江淳回来了的消息,江东韫立刻就叫众人一起进到内室中。江淳询问似得看着宋徊,宋徊却只是点点头。
若不出意外的话……
可就在此刻,外头却又传来,说亲家少爷听闻老爷出了事,特来探看。原本这种时候,外头的人都会拦上一拦,找个理由推脱掉。可消息传到这边来时,赵珞也已到了齐氏院外,这边不好再阻了。
那齐氏一听是他来了,便开口:“亲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