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电话,哪晓得容苏苏进门一看,这都是个大姑娘了,还怎么打滚卖萌!
容苏苏打小就有记忆,对谢茂和衣飞石都有印象,进门见谢茂手里拿着通讯器,她稳稳地说:“宿女士已经在进关了。片刻就到。”
“你记得我。”谢茂并不惊讶。他见过六千年后的容苏苏,特质令人难忘。
容苏苏从小就老成持重,五岁之前还常常对身边人露出轻蔑之色,背上小书包念书之后,她就“泯然众人”了。人的天资不会随着年龄增长削减,她之所以显得不出格,是家教不允许她出格。
这小姑娘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娇憨痴萌之态,如今正是青葱少女时,分明穿着粉红纱裙,一身珠光宝气,也没有显出任何公主气质。相对年纪来说,她显得太沉稳也太寡淡了,任何人看见她,都不会生起类似娇花美质的感观——她永远都不会是锦上添花的那一朵花。
“你替我筑基。”容苏苏说。
“良才美玉,见猎心喜。”谢茂并不居功,他对容苏苏好,是因为六千年后的往事。
容苏苏上前正肃礼拜,端端正正地磕了头:“太师父。”
谢茂就忍不住笑了:“乖。”
正说话时,容苏苏揣在背后的通讯器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说:“这可不好。”
“怎么了?”徐宝妍关切地问。
话音刚落,就有一道鬼气翻墙而入。
门前护卫的修士立刻撑起防御阵法,只见一个半人高的身影呼啸而来,啪嗒跪在庭前。
正防御中的修士就忍不住笑了。入选殿前司的修士一半出身特事办,一半出身修真大学,和谢茂、衣飞石皆关系亲厚,与门下弟子更是相熟。来的也不是外人,是刘奕的傀儡小木。
小傀儡依然是当年模样,紧随而来的刘奕则彻底长大成人,身形翩翩如秋叶。
“先生!”刘奕就跟火烧屁股似的,在正厅前屈膝施礼,刚沾地就拔腿起来,转身朝着偏厅冲了进去,“师父!”
他亲爹九爷这会儿也在衣飞石身边坐着,忍不住打招呼:“哎哟儿子!狗撵你呢?”
众人齐刷刷地抬头。
恰好看见谢茂跟着刘奕前后脚走了进来。
徐宝妍的目光落在九爷身上。九爷憋不住脸都青了,还能咋办?这时候赔罪道歉都跟故意挑衅似的,只能假装自己刚才啥也没说。
“小衣亲自走一趟。”谢茂已经听了容苏苏的“线报”,“路上说。”
宿贞入关时出了点岔子,事情闹得挺不小。这里人多口杂,谢茂掐住了刘奕未出口的话头——情势未明之前,不能在这儿说。
衣飞石与谢茂何等默契?一把拎起刘奕,三两步出门。
事情发生得极其突然,刘奕刚来就被拎走,谢茂与衣飞石双双离去。余下众人皆满头雾水。
徐宝妍与殿前司修士随之撤走。容舜即刻起身了解情况,花锦天则开始安抚众人,童画带着小女儿去见徐以方,容禹帝还在嚷嚷:“哎,飞哥怎么走了?待会儿哥几个还得喝几杯!”
容尧帝实在忍无可忍,亲自动手把这货拖了出去:“滚回家里去!”
“你就仗着修为高欺负人,都是兄弟,凭什么你在这儿我回去?对,你儿子在殿前司当侍长,好大的官威,那是你儿子又不是你,你得意个什么劲儿?我……”
“叔叔说什么呢?”容彻笑眯眯地走来。
容禹帝看着他领口上绣着的一抹新绿,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彻、彻儿啊……”
“听见这边说得不大愉快,我师父叫我来看看。”容彻微笑着示意了一下屋内。
他的师父花锦天正满脸笑容地招待前来拜会衣飞石的客人,八年时间过去了,岁月不曾在花锦天身上留下一丝痕迹,他看上去仍是当年刚毕业的大学生模样,只是笑容更诚恳了许多。
容禹帝却似被人抽了骨头,干笑两声:“没事没事,叔我先回家了,回家了。”
送走了搅屎棍一般的容禹帝,容彻才回头:“爸……”
容尧帝却已转身离开,只留下丝毫不愿接近的背影。容彻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
谢茂与衣飞石都还不习惯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提着刘奕直接到了事发现场。
事发地点也是谢茂和衣飞石不大熟悉的地方,特殊过境办事处。随着修真时代的推进,华夏也有意识地往境外输出了一部分基础修真产品,完全取代了飞机高铁的微型车模也是其中之一。
微型车模在技术上压根儿就没有国境之分,一个空间折叠,人就从南极到北极了。
最初华夏只在本国国境设立了出入境登记点,引起国际上广泛抗议——进出你家需要登记,从你家去别国就如入无人之境?还遵不遵守国际公约了?想不想在地球村混了?
但是,除了抗议,从其他方面施压,余国没有任何阻止的方法。
——人家就是折一下空间就到你家了,你有本事拦住咯?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