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嘲笑你,反而心里欢喜。”谢茂说。
衣飞石很失败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叹气道:“我就是有些……我觉得这一切……都有点不切实际。您也……”他在床上换了个姿势,双膝点地,欺近谢茂胸前,近距离看着谢茂的脸,“您真的喜欢我,想要我么?会不会觉得……”
“我毕竟是异类,能做个物件服侍在您身边就很满足了,要做这种事……”衣飞石低声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变态?”谢茂突然问。
衣飞石一愣:“不,我没有,我只是……”
“你说自己是个物件,可否将自己化作物件予我看一看?”谢茂的想法很跳跃。
衣飞石被他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单纯说君上或是先生,他都能判断二人的行事轨迹,**不离十。现在合二为一了,衣飞石就彻底弄不懂了。突然叫他回归本体是什么意思?生气了么?
可是,他看谢茂的脸色,真不是生气的样子。
“我若说错话了,您指教我。”衣飞石姿态放得很低,对君上总得小心些。
谢茂仍旧在等着他作为“物件”。
衣飞石无可奈何,只得将自己化作铠甲,静静搁在床榻上。
谢茂伸手在铠甲上轻轻抚摩,依然不满意:“你最初是一件小衣。”
若非此刻已经化作铠甲,衣飞石整张脸都要红透了。他突然意识到,谢茂不是在生气,也不是在制裁他,明明就是在……欺负他!
君上不会这么轻亵,先生也不会这么坏!
但是,他俩融合在一起,就能干出这么欺负人的事来!
感觉到谢茂的手在铠甲上轻轻磨蹭,衣飞石就知道他是在催促。怎么办?不听话直接变回人身么?这么做当然也不会怎么样,不管是君上或是先生,这种事上都很尊重他。他不愿意就可以拒绝。
可是……衣飞石犹豫了不到两秒钟,很没骨气地化作了一片小衣。
他本来就是主人的一片小衣。
谢茂对此毫不意外,将他从床上捡起,似是感受了一下久违的触感,随后将他贴身。
衣飞石:*&¥##@¥%
这……让人吐血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
衣飞石化为人身时,脸红耳赤,紧盯着谢茂。
“生气了?”谢茂含笑搂住他,将他腰上的湿滑抹下,“是不是觉得我更变态了?”
衣飞石一反常态无比安心地伏在他胸膛上,摇头道:“我想起来了……”想起了和主人相处的日日夜夜,想起了久违的相亲知觉,他原本就该贴在谢茂身上,为何会觉得疏远羞耻?
人做得久了,才会有那些规矩和束缚。做器物的时候,是不是更加畅快欢喜?什么都不必管。
不过。
衣飞石的手抚在谢茂紧实的胸膛上,心想,终究还是做人好。
做小衣,只能擦身止血。做人,就能与主人在一起,做许多许多快活事了。
此后千年万年,日夜相随。
再无遗憾。
※
天庭上线一百年。
谢茂与衣飞石在小世界里居住了一百年。
这期间除了谢茂偶尔出来看看天庭测试组递来的条子,几乎没人看见衣飞石露面。
所有人都知道衣飞石在闭关。
至于闭关做什么?大概是为了练习熟悉掌握天庭?
刘叙恩倒是知道师父在干什么,却也不能跟任何人讨论。开玩笑,往日说说那个没记忆的傻白甜谢茂也罢了,如今的君上记忆齐备、心狠手辣,还有点……害羞(?),他能做得,你说不得。
敢讨论君上和师父的床帏之事,半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骨头,够不够剁碎了喂狗?
这零零碎碎地过了一百零几个月吧,谢茂和衣飞石的起居才恢复了正常。
“如今看来是没什么遗症。”谢茂调看了天庭运转一百年的记录,下了结论。
衣飞石垂头歪在一边休息,闻言给自己塞了一口养蓄精神的晶药羹,附和道:“嗯,想来是无事了。”此前谢茂连着闹了三五日,说是做最后的测试,衣飞石对此毫无劝诫之心,抓出一把药来,边嗑药边开车,热情程度比谢茂还高。
如今谢茂无牵无挂精力充沛,衣飞石被天庭拖着、战力略逊一筹,已经很久没拿赛车冠军了。
谢茂见他磕药补充体力,忍不住教训了一句:“影帝。”
“暴君。”衣飞石就敢回嘴了。和相对温柔的先生不同,君上作风凶悍不容许反驳,二人融合之后,终究还是君上这一股习性占了上风,一直处于主动状态的衣飞石百年之间都被压制得死死的。
谢茂明知道他不讨厌,仍旧要确认一遍:“你若不喜欢……”
“喜欢。”衣飞石搂住他,“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谢茂微微蹙眉,思索片刻:“这究竟是荤话,还是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