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又爬了起来,挪到江予身旁,胡撸了把头毛,问他:“发什么呆呢?”
问完,那手就顺势撑在了对方椅背上,另一边,他兀自点了下鼠标,将视频进度条拖到最开始,看起了方才江予看到一半的视频。
江予被他揉得脑袋晃了半晌,晕乎乎的,满脑子无缘无故的焦虑被晃得含糊不清,激烈的舞曲冲刷尽了一时的慌张。他又恢复到了一向的面无表情和沉默寡言,惹得贺霖回头望了他一眼,不安分的手各自捏住两颊,不住地前后晃动。贺霖抱怨着,又像是逗着他:“考这分数还不开心啊?”
“你先放手,”他含糊着呢喃了声,“疼。”
贺霖闻言立即松了手,还顺势在对方脸颊上放轻力道揉了揉。他本就没用上多少力气,根本就是不痛不痒,却乐得承对方这声撒娇。
江予紧盯着他,百般柔顺,又说:“贺霖,我很开心。”
“我也是。”贺霖捧着他的脸,迅速在唇上印了个亲吻。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专业,但是先庆祝一下,我们又要做四年同校同学了。”
至于具体的录取专业,是过了两周后,学校寄出录取通知书才得知的。
一大早,父母都出门工作了,门铃隔着一道房门,迷迷糊糊的,让江予半阖着眼反应了好半天。等彻底从睡梦中清醒,他迅速掀了被子出去开门,幸好快递员耐心还行,仍在门外等着他,身后还跟着一条叫贺霖的小……大尾巴。
快递员接过他的证件核实后,将手中的录取通知书递给他,让他在指定地方签名,嘴里感慨着:“这上下两家都考上的C大啊,真了不起。”
江予没应声,将签完字的回执交回给快递员。贺霖在一旁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说着:“哪里哪里。”
等快递员完成任务走了,贺霖跟着江予进了家门,嘴里还唠叨着:“快递员先来二楼送的通知下的门铃,声音响起来能把一楼的人都吵醒似的,一对比下来这房门的门铃的确是有些轻了。幸好我跟着,你要再不来开门,还能给你来个连环电话call。”
江予瞄到了他手上完好无损的通知书,岔开话题问道:“你还没拆?”
“没呢,”贺霖在他身后随意地把录取书竖着往上一抛,又接下,“等你一起拆。”
江予连脸都来不及去擦一下,去房里找了好一会儿,翻出了不知被丢在哪里的拆信刀,小心翼翼地从侧面裁开了快递信封。他们一同把里面折叠的通知拿出,并排放在桌上。
像是即将打开潘多拉的盒子,贺霖将拇指插入通知页不算轻薄,但依旧肉眼可见上半页的抖动。
江予瞧见了,讽了他一句:“你别紧张得发抖啊。”
贺霖看了眼对方因按紧在桌面上而略微泛白的指尖,反驳了一句:“你不也是。”
他们左右对望了一眼,各自情不自禁地轻笑了一声。贺霖轻声倒数:“三、二、一、”
他们同时展开了通知书。
同样的三个字,被呈现在了录取专业一栏。
江予刚暗松了口气,已被贺霖猛地抱住。
“江予,”他唤了声,“我是真的真的很高兴。”
第22章 “我很清醒。”
一中为了统计学生们的去向,需要他们在规定期限内递交录取通知书的复印件,并且在班主任处做登记。
五班也组织了毕业散伙饭,定在学校碰面,江予一合计,就决定在这天和贺霖一同回校。
已经放了暑假,校园里一派冷清,除他们之外,也陆陆续续有其他人来,一大半是五班的。各自去登记完后,他们在楼底碰到了费哲瀚。
“哎,江予,好久不见了。”
自从上了高三,社团活动停止后,江予就没怎么见过费哲瀚,他不常去五班溜达,选科也不在一个班,最多只打个照面。他向对方点点头,回了句:“好久不见。”
贺霖得到的信息仅限于在学校碰面,还不知去哪儿,便问道:“散伙饭是什么个打算?”
费哲瀚掰着手指和他说:“聚餐,KTV,不就是这几样。聚餐的话,陈老师也会去。”陈老师是五班的班主任。
贺霖“哦”了一声,不再提问。江予在旁待着也无趣,他也不去五班的聚餐,于是说:“那我先回去了。”
两人都看向他,贺霖轻点了头,提醒了一句:“路上小心。”
费哲瀚在旁补了句:“之后我们社团说不定还要聚一次,到时候再约。”
江予回了声:“好。”
回到家后还很早,江予顺手脱下蹭了汗的上衣T恤,丢进了浴室的洗衣篮里,换上了睡衣。正要脱裤子时,他动作倏然一滞。
那T恤已和洗衣篮里的其它衣物躺成一团,他继续了动作,既然已经换了,就干脆也换上了睡裤。
迅速换完衣服后,他回到房间,又去衣柜里拿了一件T恤出来,搁在床上。
忘了晚上是有可能需要出门的,他还顺手换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