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帮我跟他说个抱歉。”这话出口,我自己先愣了一下,听过路择远的那些,道歉都快成了禁忌。
楚江生余光扫了一圈儿,看我俩这会儿脾气都不怎么样,顺从应答:“那成,那你先休息,出去了也不是不能见。”接着又立马改口:“呸呸呸,出什么去,我们扬哥早晚出道。”
我心想出个屁的道,你们扬哥今晚快他妈出殡了。
他们俩前后脚离开,又过了段时间,有朋友被淘汰的都陆陆续续去门口送行,没有的勾肩搭背到食堂吃晚饭了,宿舍区又重新归于平静。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起身翻出箱子收拾东西。
我东西很少,带来的衣服还没节目组发得多,除此之外就是一把琴,一盒拨片,两个随手记点子的笔记本,和一枚ipod。
我收拾完又觉得绝望,之前还担心过他会不会像展书佚一样只是怀念过去的我,真是蠢爆了。
路择远的那枚ipod,此刻正放在枕头边,耳机整整齐齐绕在上面,一圈一圈的。我的耳机就乱七八糟塞在口袋里,团在一起,和我的人一样。
妈的,口口声声说不想回到过去,实际上自己抱着那几年的歌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我犹豫了一下,把我们俩的播放器调换,他也该换换歌单了,谁也不可能听一辈子涅槃。
我拎起琴,推着东西打算去蒋三七的房间,走到一半又回过头,带走了路择远床上的鲨鱼玩具。
第56章 第三次舞台分组(一)
箱子推到蒋三七宿舍门外,我耐着性子敲敲门,左等右等没人应,最后直接推门进去了。屋子里空无一人,但洗手间关着,四张床只剩下一张还在用的样子,剩下两张则刚刚收拾干净,其中一个上铺的床垫早早撤掉,目前堆了不少蒋三七的衣服鞋盒以及各种杂物。
蒋三七的bro们也都惨遭淘汰,整间宿舍只剩他一根独苗。
其实站在那儿的当下,我已经心生一丝悔意,路择远我们俩的屋子,清清爽爽漂漂亮亮,放着苦心经营两个多月的爱巢不住,来和蒋三七挤仓库,也不知道我到底图什么。
唉,恋爱真是让人受伤害。
洗手间里面一阵叮铃哐啷,蒋三七从里面钻出来,神情紧张,极其罕见地红着脸,一只手攥着裤子上的腰带,脖子上挂了副耳机,黑色的线弯弯绕绕延伸进外套口袋里,不耐烦道:“又谁啊?”
余光隔着门缝瞥见里面的镜子,我的脸色的确不太好,蒋三七看见我这幅鬼样子,又带着全身家当过来,满脸紧张又变成了懵逼。
“你这干什么?”他把腰带系好,询问道。
这间宿舍我也不是第一次来,毫不拘束,熟门熟路把箱子放好,琴也立在墙边,鲨鱼顺手扔在床上:“借宿几天。”
蒋三七又问:“借几天?”
“不知道,”我听他话不像欢迎我,便没好气道:“什么时候淘汰就回家住了。”
“你怎么吃枪药似的,”蒋三七边说边坐回自己床上,蹬掉拖鞋,恨不得一脚甩出去两米远:“被路择远欺负了?”
他屋子里的两把椅子上全挂满衣服和毛巾,根本没法坐,床边的桌子也摆满吃剩的零食袋子,我动手扫了一部分进垃圾桶,腾出一小块干净的桌面,坐了上去,才跟蒋三七解释:“互相欺负,我俩绝交了。”
他满是嫌弃得看我一眼,拎着耳机线把手机往外拽:“我就说老路也不像会欺负你的样子......是你幼稚的吧,刚上小学吗?”
我心想着诶我去,是不是同事了?丫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结果出口忍不住变成了:“路择远哪儿老?”
蒋三七一脸理所当然:“我是分界线,往上都是老字辈。”
他终于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屏幕还亮着,停在一个视频的暂停页面上,等他应过来再摁home键就已经晚了,我位置坐得高一些,凭借地理优势瞄到屏幕,上面两团白花花的汹涌。一拍脑袋,突然明白我进来之前他鬼鬼祟祟在干什么,顿时也不气了,反倒乐了起来。
“那谁?”我坐在桌上阴阳怪气嘲讽他:“三上悠亚啊?”
蒋三七边疯狂退后台边骂:“滚蛋。”
他后台退干净,又点开微信看消息提醒,在一溜儿小红点里扒拉,好像也没扒拉出自己找的,最后在通讯录的大名单里翻了翻,才翻到目标,点开聊天界面上下划拉几下,没刷出新的消息,只有零星几条记录,蒋三七每次只发仨字儿,基本都在问忙不忙,对面也不搭理他。
那人的头像是张电影截图,画面里张国荣正扯着梁朝伟给自己点烟。我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外务的时候怕失联,一般会短暂地把手机还给我们,有次谢佳琪让我加她微信,好像就是这么个头像。
我眼皮抽搐两下,问道:“谢佳琪知道你还有一个手机?”
“不知道,”蒋三七说:“她以为我都是外务的时候发的。”
“天,”我头痛:“你真在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