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汗流浃背,已经喘到肺疼,左清秋一颗铁打的心终于稍微软了,冲我说:“休息一下吧。”
如同接到特赦令,我直接原地躺平。
左清秋一条腿蹦着去拿水,一边说:“小远没跟你讲过练完别躺着?”
“讲过,顾不上了,”我四肢一动不动,脑子还在自动反应:“谁让你叫他小远的?你给我叫他全名。”
左清秋又蹦着回来,一瓶水扔给我,我甚至懒得抬手接,放任它直接砸在我胸口,才慢慢悠悠坐起来喝,喝完侧头又看了他膝盖一会儿,才突然多愁善感起来。
“我小时候踢球也拉伤过膝盖,起码瘸了半个多月,”我说:“你这到底多久能好啊,真的不影响公演?”
他有几个动作还挺复杂的,跟李卓一搭档,要撑着让小李蹦来蹦去,怎么想都觉得悬。
“不影响,”左清秋看起来相当平静,还是那套说辞:“你别管我,管好自己。”
成吧,当事人自己都说不影响,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其实客观地讲,左清秋的教人跳舞还是挺有一套的,路择远没受过团舞的训练,很多思路还是街舞的方子,解决问题主要理论是靠基本功和身体素质,但这些东西都速成不了。相比之下左清秋那儿就很多乱七八糟的窍门儿,全靠舞台经验堆出来的,教我的时候明显能感到他有所保留,也还是挺够我喝一壶。我俩耗到快两点,总算解决了我唱跳合不上的终极难题。
不过任谁应该也都不想再上左清秋的第二堂课,真的太魔鬼了,怪不得跟他一个组的都对他评价不好。他处女座似的,对动作到位的要求高到变态,打不齐就让我一个姿势保持半年不动,靠肌肉记忆。到最后锁门回宿舍,我才更像伤了腿的那个,四肢全部残疾,行进速度连左清秋一半都达不到,横穿个操场的事儿,遥远的像跑了场全长马拉松。
但我回去的第一件事儿,还是摸到蒋三七屋子借手机。
他已经睡了,又被摇醒,迷迷糊糊认出蹲在他床边的我,还被吓了一跳。
“干嘛啊?”他说:“又吵架?”
我身体疲惫,但眼睛锃亮,嘿嘿笑得像个变态:“没有没有,异地恋嘛,手机借我用一用呗?”
“李卓一他俩一起飞的C市啊?”蒋三七仍旧睡眼惺忪:“去个一天也叫异地?”
我点点头,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蒋三七揉眼睛的手随着我的问题停顿,伸进枕头三五下摸出手机塞给我,不耐烦道:“拿了快走,屁话多。”说完便蒙头继续睡觉,我把手机揣进兜里快快乐乐回去守空闺。
路择远不在,我洗澡也变得极快,二十分钟搞定,头发也不吹趴在床上打开手机就登微信,蒋三七自己的号没退,李卓一的聊天框竟然被他置了顶。
对不起了蒋三七,我的好奇心此刻实在是成功碾压道德感,甚至还多少影响了我迫切想跟对象腻歪的欲望。
结果点开之后也没什么料,竟是些李卓一发来的乱七八糟的吃的,还都是在酒店叫得外卖,蒋三七一个字儿也没回。
我顿时兴趣缺缺,果断退了登录自己的账号。
刚一登上我就傻眼,噼里啪啦的弹框一拥而上,最顶上的同样来自李卓一,他把那些照片儿又原封不动的给我发了一遍,连顺序都一模一样。
竟然是群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随手回了句看起来挺好吃,立马又顺着去点路择远的消息,结果一模一样的照片,短短五分钟之内看到了第三遍。
我一边无语,一边儿也顺手把路择远给置顶了。
操作完毕,我盯着手机嘚瑟几秒,给路择远发了句“睡了没有?”,他那边很快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没睡,”他说,声音压得底底的,黑乎乎的一片,但是能感受到他应该正从床上爬起来,在往卫生间走:“在等你,今天好晚。”
“练得有点久,”我连上耳机抱怨道,他那边锁上门打开灯,才刚看清他的脸,我就忍不住撒娇:“超级超级超级累。”
“那要休息吗?”他问。
“不休息,嘿嘿,”我笑得贱兮兮的:“看见你就精神了,哪儿哪儿都精神。”
路择远偏过头,短暂地出了画,咳嗽一声:“小李在外面睡觉,我不能搞出太大动静来。”
“好吧,”我说,有些失望:“你发的照片是你还是小李拍的?”
“小李拍的,”路择远老实回答:“Airdrop给我了一份。”
“好吧,”我说:“你可不要轻易对年轻的肉体心动。”
路择远在那边轻轻笑,声音从耳机传来,同我的鼓膜共振,听得我愈发心猿意马,心说要不然我给你打钱,全当嫖资,现在去前台再开间房,让我体验一下隔空嫖/娼是个什么感觉。
“信不过我?”那边路择远问,把我飞扬的黄色思绪拽回来。
“信得过是一回事,”我一本正经胡扯:“吃醋是另一回事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