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宗耀又是谁?”
“翟宗耀啊,”蒋三七难以置信:“翟宗耀,没听过?”
我摇头,把盖在脑袋上的毛巾扯下来,心想什么咖啊,名字画风都跟我们不一样,还非得连我都听过?
“节目组的大东家,青芒的新老板,左清秋的公司也是他们家的,”蒋三七一本正经跟我科普:“这你都不知道,你上这节目干什么的?”
与此同时,路择远推着洗手间的门出来,没穿上衣,头发上的水珠落在背上,又顺着轮廓往下淌。
原本打算跟蒋三七抬杠的话被我咽回去,我情不自禁舔了下嘴唇,看向路择远,压着椅子无比嘚瑟:“来谈恋爱的啊。”
这些老板来老板去的事儿,跟我什么关系?
路择远没听到我的话,拎了吹风机过来,在我身边就近扯了个排插,把我连带着椅子一起摁稳当,顺其自然摁开开关帮我吹头发。机器在耳朵边工作,嗡嗡地响,暖风热乎乎的,我舒服了,眯起眼睛,看见对面蒋三七一脸嫌弃,嘴巴没完没了得反复开合,至于他说了什么,不知道,反正一个字也听不见。
我的头发终于变得蓬松干燥,路择远又去吹自己的,蒋三七发觉交流无效,闭上嘴开始在手机上飞快打字,不知道和谁聊微信。
等路择远的头发也干了,一切重新回归平静,蒋三七才把手机放下,人也坐得端正起来,颇有些谨慎地提问:“你俩平时......就是这么相处的?”
路择远拔了插座,一圈一圈把线缠起来,回头看了蒋三七一眼,有些防备地反问道:“什么相处?”
我赶紧提醒他说蒋三七知道。
坐在床上的说唱少年罕见地扭捏起来:“唉,就是,怎么说,像现在这样腻腻歪歪?”
我直接笑出声,把椅子晃得嘎吱响,这就嫌腻歪,不得不怀疑蒋三七跟女孩儿谈恋爱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景象。
没准是酷guy和酷girl的组合,见面并肩玩儿手机,谁先吭气儿谁傻·逼。单押又x1。再跟蒋三七玩儿些日子,我都快能转职当rapper了。
路择远也要逗他,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扶在椅背上,把我围进怀里,弯腰接吻,然后冲着白眼翻上天的蒋三七道:“你都知道了还不快走?”
“现在就走。”他站起来,手机揣进口袋,刚到门口又被我叫回来。
“把那个鱼也带走吧。”我说,反正是李卓一的,给他也不亏。
路择远斩钉截铁:“不行。”
我问他:“你也不抱着睡觉了,还留它干嘛?”
路择远停顿几秒,找不出理由反驳,自暴自弃道:“那也不行。”
我冲蒋三七耸肩:“那你走吧。”
他转动门把,咬牙切齿撂下一句:“狗男男。”
呵,赌五个钢镚,你早晚也得是。
我把床单收去洗,也没换新的,晚上自然而然和路择远挤在一起。
等待第三轮的投票截止,相安无事在厂里过了几天悠闲日子,录录口播做做游戏。蒋三七说我的这几周的排名都在10位左右徘徊,第三次公演于我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帮助,但是第二次的影响力远比我想象的持久,让我很是欣慰。
在这期间偷偷摸摸跟路择远小打一炮,但没太尽兴。他之前做·爱时满腔的表达欲呈现出断崖式暴跌,也许是为了扭转我的印象,细声细语,耳鬓厮磨,生怕稍一用力我就碎了,全程努力跟我传达之前都是意外,是不安作祟,温柔男孩才是他的本色。
这他妈的,让我很是犯难。实际他前几次完全吊起了我的胃口,突然改吃清粥小菜,也不是不好,但着实有点扫兴。但是如此羞耻的要求,加上路择远事后充满期待等候反馈的表情,犹豫再三选择自己消化,连夸带哄把他糊弄睡着。
我边想边坐在操场边的石墩上打哈欠,这地方两面红墙围着,爬山虎开始疯长,墙角杂乱无章地开了些野花。拍摄组曾经就地取材,在这儿带我们拍过一组照片。
上午碰到谢佳琪,让我录完节目来这儿等她,也不知道要跟我说什么,没准是想聊聊蒋三七的事儿。我差不多晃悠了二十多分钟也不见她人,嫌得无聊蹲在地上观察那些执着的小花,不知道是不是品种问题,一半被太阳晒得蔫了吧唧的,另一半有影子遮蔽,反而活得更好。
我把那些蔫了的花瓣揪下来扔进土里,谢佳琪才总算姗姗来迟,一只手抱着笔记本,另一只手里捏着两瓶养乐多。
她一路跑着来,还挺着急的,帆布鞋的鞋带散了一只。“来晚了,”她把手里的饮料递给我,电脑放在石墩上,蹲下将散开的绳子打成蝴蝶结,“罗冬冬给的,一时半会儿没走开。”
我猛一站起来眼前发黑,也没看清谢佳琪什么表情。
“其实不该跟你说的,”她把鞋带系好,站起身又跺跺脚,“但是事儿已经有点儿收不住了,提前告诉你一声,好让你有点心理准备。”
她这说得我心里发慌,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