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薛种替他抹了药,然后把他抱上自己的床,说是要看着他睡,免得他自己夜里翻身压到伤口。
曲星抒觉得这是借口,他美滋滋的想道长绝对是贪图他的美色了,结果薛种真的和他并肩躺着,老老实实什么也不做,起初曲星抒还心里痒痒的做好准备,后来知道薛种是真的没兴趣,自己也死了心。
两个人聊了一夜有的没的,曲星抒为了掩饰小鹿乱撞的内心和那些旖旎的自作多情,话多的要死,说个不停,薛种也变得开朗了些,小狐妖说一句他接一句,要是薛引看到这场景,绝对会觉得师父痴呆了,立刻抱着他去看医生。
第二天早上曲星抒醒来时,发现薛种正枕着头盯着自己看。
曲星抒从脸红到耳后根,美艳如女子的一双狭长眼睛害羞的看向别处。
“怎么了?你怎么还会脸红?”薛种好奇,他有些话说不出口,这小狐妖不是‘流连富家’见过不少世面了么。
“我。。”曲星抒扭过脸,把几缕金发拉下来挡在自己脸上,“别离我这么近。”
他有点喘不过气,或者说是不敢喘气。
薛种跑到床的另一头,看他的小腿伤势去了,曲星抒这才长长的出一口气,心跳的很快,扑通扑通的声音很大,他觉得薛种肯定听到了,双手按住胸口想让它安静点。
“好得这么快?”薛种惊讶,“泉林用的是什么药啊。。”
“我看看。”曲星抒坐起来蜷起腿,伤口果然好多了,才两天功夫就快痊愈了,不过还是很疼,越在意越疼。
]
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还有一、二、三、四、五。。五处发红伤痕,薛种看着,各自有小拇指指甲大小,里面的新肉都长出来一些,看上去不出三天就会愈合。
这只是皮外伤啊,薛种觉得自己之前担心的过分了。
“要不要出去走走?”
曲星抒轻轻摸了摸一处伤口,疼的倒吸一口冷气,“我可以走吗?”
“什么意思?”
薛种之前不许曲星抒走出芙蓉院,理由是怕他去外面伤人,不过后来发现曲星抒很弱气,几乎没有战斗能力,不过他也没特意吩咐曲星抒出去走走,曲星抒还以为他一直不让自己出去,于是就到现在一个多月了没走出过芙蓉院一步。
“你不是不让我出去么?”
薛种道:“随你,你要是不想去我就不带你去了。”
曲星抒超想踢他一脚,你为什么不能跟我墨迹几句呢,和我解释一下,贫嘴两句多好,总是突然蹦出这么冷漠的一句话,搞得自己好像很不值钱要倒贴似的。
“你去不去?”薛种又问。
你让我回答什么呀,难道笑嘻嘻的说‘我去我去’?我不去了,哼。
他撅起嘴,躺下去继续睡觉,闭上眼不理道长。薛种觉得蹊跷,这人又怎么了?真不想去?他坐过来拍了拍少年的脸,白嫩滑腻,手感真好。
“别装了,你怎么总爱装睡?”
呼噜噜。。。曲星抒大声打起呼噜。
“给你买糖人?”
呼噜噜。。
“不要糖人?那连环画呢?”
呼噜噜。。
“好,我知道了,给你买一把剑。”肖青翎喜欢刀剑。
呼噜噜。。
“剑也不要?我猜你也不要,那么。。烤芋头也不吃?好,不吃,鸡蛋呢?鸡蛋你爱吃吧?”
呼。。。哼。
“给你买一堆鸡蛋,你不是总吃不够么?这次你吃多少我给你买多少。”
曲星抒睁开眼睛,盯着道长。
“真的?”
薛种眉开眼笑,上次这么开心还是得知肖青翎练成一种秘术时。
状似不情不愿实际对外面特别好奇的狐妖少年被薛种背着,走上下山的路,离芙蓉院越远,薛种脸上的欣悦、温柔越收敛,人多起来之后,他几乎变成了哭丧脸。
“咋啦?”好几个大娘跑来询问,“你儿子病了?”
“瞎说,这是薛道长,人家还没结婚呢。”
薛种认出其中有几个薛引的朋友,不得已寒暄了两句。
走过一片蒲公英花原,山间小路两旁有一些破碎的木栏,和一辆废弃的马车,这辆马车是之前一个大户人家献给太子的,不过山里没有马,用牛拉过几次,太子嫌慢,薛引说要拉去卖了,太子同意,薛引扛着马车在集市上叫卖了好几天,都无人问津。
这边都是普通的农夫家庭,富户很少,没人买马车,有几个人提出以很少的价格买,薛引觉得吃亏,他干脆把马车拆掉轮子砸碎,然后废弃在山路边。
走过这道薛引制造的遗迹,转过一处池塘,两个黄泉会修士正躺在树下聊天,他们是奉命在这里守卫的,薛种见到他们,赶快扭过脸去,这俩修士见一个男子背着自己儿子下山,儿子腿上还有伤,丝毫没有起疑,也没上前盘问。
“八成是耕田时伤了腿。”一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