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打跑了来犯之敌,都面露喜色,薛引拿起扫把打扫院子,一边扫一边扭腰跳舞,开心极了。
薛种把姜奉月再次收入锁灵囊,手指不停颤抖,他竟使天下最强的剑客琉璃败退,仅此战绩就足够薛种名闻一时。但他没过多想这些,而是思考姜奉月如何处置。
傍晚时分,为韩景收拾了伤口,将吵着要吃姜奉月的薛罗赶走,芙蓉院中仅剩下曲星抒、薛种师徒,搬着板凳在院中围坐聊天,看着小火炉上炖着的鸡。
想着之前打斗的事情,三人都有些呆滞,曲星抒最先摆脱那些回忆,讲了个笑话然后自己咯咯笑个不停。
“师娘,别笑了,你的裤子着了。”薛引指着他的小腿说。
少年离火炉太近,此时紫色裤子被火星燎到,烧起一个大洞。
“啊!”曲星抒一下跳起来,薛种一把把他拉进怀里,帮他扑灭火星,少年雪白的腿肉从洞里露出来,滑腻幼嫩。
他撅着屁股坐到道长腿上,把头枕在身后人胸前,像儿子在父亲怀中一扬坦诚,大大方方的看着薛引。
“师娘,”薛引从炉中抽出一根燃烧着的柴薪,“左腿有个洞,右腿我也给你烫一个吧。”
他虽然叫曲星抒师娘,但一点尊重的意思都没有,现在干脆逗弄小狐妖玩。
曲星抒听了以后把头埋进薛种肩膀。
“泉林,不许闹。”薛种命令。
薛引突然感觉到一种隔阂,自己被师父拒之门外,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疼自己了。曲星抒取代了自己的位置,师父为了他,可以抛弃我。
大熊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们,掀开锅盖闻着鸡肉味道。
鸡肉快熟了,鸡皮都卷了起来,嫩嫩的带着脂肪的香味,薛引撕下一条鸡皮,放在嘴里尝了尝,一脸陶醉。
这锅鸡,他好想独吞,得想个法子让师父和狐狸出去才行。
他正苦思冥想,院门被人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三人齐齐看去,来人一身朱紫绫罗,一头乌发上有许多金色头饰,腰间许多配饰,走起来叮咚响,长相平常,眉眼之间透着阴鸷之气,正是失踪已久的肖频。
“薛先生。”肖频拱拱手。
薛种一把将怀里的小狐狸推开,曲星抒习惯了,道长在外人面前就是这样,不给他一丝好脸色看。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临阵脱逃了么?”薛种冷冷问。
“闲话以后再说,”肖频张开折扇,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和山中画风很不相称,“听说你抓了姜奉月。”
薛种点了点头。
“你好糊涂!”肖频指责,“她的父亲姜生,正在京都替黄泉会做事,你抓他女儿做什么?”
薛种早就想过这一点,只是当时情况,容不得他考虑。他当时见沈溪催动传送术法,薛种想要快些杀死琉璃,却被沈溪救走,他又想捉韩微,但也没有成功,只有姜奉月被他留了下来。
可捉到姜奉月能如何处置呢?她几乎算是自己人,父亲姜生与鱼询一起,正在京都为黄泉会效力。
“我自有分寸。”薛种道。
肖频笑了一声,“薛先生,你有分寸我知道,可太子肖青翎有没有分寸呢?他若知道国师走狗被你抓住,一定下山来要人,你给还是不给?”
把姜奉月给了太子,太子一定不顾三七二十一立刻杀死,那样就会得罪姜生。
不给,太子又要犯浑。
“不干你事,肖频。”薛种想要这人赶快离开。
肖频轻蔑的看了一眼院中三人,正襟危坐却与男子相爱的道长,呆呆的黑熊,和柔顺懦弱的狐妖。
他恨恨离去。
此人一定又去挑拨离间了,跑去山上,告诉太子姜奉月在芙蓉院中,劝太子来要人,好让薛种难堪,这是肖频一贯的作风。
薛种真想在山路上将其截杀,但顾虑他与太子相处日久,恐怕有些感情,因此不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