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喜静,整座光明殿格外清幽,暖玉地面,朱窗精雕,檀木香几,文竹竹帘,镂空雕花紫檀木桌椅,华丽的纱幔坠下,像是坠落的星空。
温暖如春的寝宫内,周德兴跪在地上,尽心尽力的揉着一截洁白如玉的小腿,如实禀告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软塌上,正是圣元王朝第六代圣子,那双修长笔直没有一丝赘肉的长腿引人遐想纷纷,脚踝恰到好处的纤细,不会让人觉得过分瘦弱,只看腿就能猜想,这是怎样风华绝代的美人。
“你话说的有些过了,也不怪他打你。”
周德兴讨好的笑笑,“奴就是看不惯他那股劲,他能坐上太子之位还不是主子您的意思,也不知道端架子给谁看。”
“这话,还是少说。”
“奴知道,奴虽然看着傻,但这些还是拎得清的。”
圣子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周德兴也只是看着面善,实则武艺高超,手段凌厉狠辣,不然也不会三十岁就坐稳大内总管的位置。
这时一位宫人在纱幔外面跪下,“秉圣子,太子殿下求见。”
“现在?”他知道太子会来,但来的这么快让他着实有些意外。
“皇帝快不行了,太子这是心急啊。”周德兴冷笑,“之前百般推脱,现在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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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心急了”圣子低声叹了一句,“告诉太子,天色已晚,让他回去吧。”
周德兴此刻笑的谄媚,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这承字辈的皇子世子多得是,也不缺他太子一个。”
“怎么?又收了谁的好处?我不是说过给你你就收着。”
“奴才收的好处,已经够奴才过完下半辈子了。只不过镇南王世子周承景昨日又来过,给了奴才不少好处,还给了奴才这个”
“镇南王?”
圣元王朝以西北朝向为尊,东南为卑,镇南王是一众皇亲贵族中最不受待见的一个,也是最卑微的一个。这倒不是因为镇南王出身低微,相反,镇南王乃是正统皇室血脉,现在龙椅上坐的那一位,只不过是个卑贱的庶子,生母还是个妓女,有如今的地位,是因为当年弘德帝得了圣子的青眼,但是现如今
镇南王世子周承景吗?有趣。说起来镇南王这个封号,还是弘德帝亲自封的,内里那些心思不言而喻。
周德兴让宫人拿来一个雕花嵌珠木盒,“您看。”
盒子内,是一件半透的金丝纱衣,上面星光点点,焕彩生辉,恍若星河。
圣子用手摸了摸,周承景竟然会有鲛丝织成的纱衣,他有些惊讶,“这么贵重?”?
鲛丝是鲛人织造,南海特有的产物,鲛丝织成的衣物刀枪不入,防火防潮,轻若无物。相应的,鲛丝价值连城,一尺千金,可遇而不可求,正因如此,鲛丝显得无比珍贵。
圣子静了一会,“让他明天晚上过来。”
“奴才这就去。”
殿外,周承平眉头紧皱,再一次和传话的宫人确认道,“让我回去?他亲口说的?”
宫人言语恭敬,神色却带着几分倨傲,“回太子殿下,这是圣子的原话。”
周承平顿时面色铁青,要中几乎要冒出火光,他破口大骂,“你算是什么东西!让圣子出来”
周承平身边的福公公连忙拉住了太子,笑呵呵的给眼前的宫人赔罪,“公公恕罪,太子只是一时心急,言语冲撞了公公,还请公公多多担待。”
说完,还给眼前的宫人塞了几颗上好的南海珍珠,“今日之事,还请公公不要在圣子殿下面前提起,以免”
?
“福公公客气了。”宫人用手掂了掂,“不管是谁,只要做了主子,这不高兴了咱们这做奴才的都得受着。”
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太子周承平。
周承平被这一眼看的怒火中烧,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仇恨屈辱袭上心头,他死死咬住下唇,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失控。
待宫人离开,周承平反手就抽了福公公一巴掌,神情冰冷阴鸷,“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
福公公立刻跪趴在地上不敢出声,周承平没有理他,拂袖而去。
不一会,周德兴出来将福公公扶起来,“这做奴才的,就怕跟错了主,太子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和你说你还不信。你进来吧,圣子殿下有话问你。”
凌晨,被问完话的福公公离开了光明殿,只留下脸色晦暗不明的圣子,他静了许久,起身走到殿外,看着外面漆黑一片,轻叹一口气。
他想着福公公说的话,觉得十分可笑,何必呢?既然如此,直说就行,自己也不会强求,这十几年的情分,说到底也只是他一厢情愿,或许是时候放手了。
傍晚,天色越发阴暗,不到晚上,鹅毛大雪铺天盖地,一顶轿子隐藏在雪夜之中,隐秘的进入了光明殿。?
光明殿外有一层禁制,在凡人看来,整个光明殿笼罩在圣光之中,不息不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