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了?</p>
<p> 他扶着墙,绕了几条街,离事发地远了些,四下望了望,寻了间药铺进去。老板看着进来一位披头散发的公子,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迎了上来担忧道,“哎?公子这是,受伤了?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p>
<p> 姜晨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没有发现钱财,不知是否该叹这口气,摘下腰间的玉佩,递给老板。因为多年不常说古语,语音缓慢,但还是相当清晰,当他出口之时,倒带有一种奇异的韵律,“多谢。”</p>
<p> 老板看他面色苍白,连忙去取了药,对着这块玉,微微摇了摇头,“公子,这玉实在太贵重了。还是收好了。您这装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今日出来是忘记带钱了。也罢,小的不担心你欠着,等你回府取了钱财,过来报个账就好。”</p>
<p> 姜晨收了药,将玉放在桌上,“在下一向不喜欢欠人东西。两清为好。”</p>
<p> “这……公子,这真的过于贵重了。”</p>
<p> 姜晨沉默了下,对这个时代的物价稍作估计,“外加三七,当归,花蕊石,明霞草各十钱。”</p>
<p> 老板眼神一亮,当即就知道他不仅知道这块玉的价值,其实对草药也有研究,暗道还好没有在他面前搞些小动作,“失敬失敬,如此价格便相差不多了。公子且稍等,我这就为您抓药。”</p>
<p> 姜晨提着药包往外走时,门口一队马匹横冲而去。飞尘肆虐。</p>
<p> 他们穿着黑底红边的侍卫长衫,头上带了样式颇为怪异的纱帽。根据姜晨对类似时代的记忆,也没有哪朝的卫队是类似的装扮。想必又不是正史之世。</p>
<p> 药堂老板凑在门前看了看,表情颇有些嫌恶。</p>
<p> “他们是……”</p>
<p> “?”老板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公子就不了解朝堂之事?”</p>
<p> “……在下身体不好,常年在家,对他事不太了解。”</p>
<p> “哦哦,这也难怪。那是东厂番子。当朝大太监刘喜的亲信。”</p>
<p> “东厂?”</p>
<p> “……就是个特务机构。哎,这天下良臣,不知栽在他们手中了多少。再这样下去……”老板摇了摇头,劝告,“公子既是初来此地,听我一言,行走在外,遇上东厂,能避则避吧。”</p>
<p> 京城附近,东厂简直已经一手遮天了。至于大太监刘喜,人称九千岁。他虽是个阉人,却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寻常人家,根本斗不过他。</p>
<p> “多谢忠告。在下会注意的。”他提着药材,寻了家客栈落座。有这样的伤在,显然无法立刻离开。</p>
<p> 楼上的绿裙少女看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见这是个活人,又忍不住探头看了看,才关了房门。</p>
<p> 待她关好房间,姜晨才抬头看了一眼。也许是原主的熟人。但是,他不太认识。或者应该说,完全不认识。</p>
<p> 明月高悬,夜色无边。</p>
<p> 姜晨坐在桌边,将桌上摆着的创药,剪刀,纱布重新收拾整齐,又出去倒掉了染红了的水盆。他的头上缠好了几圈纱布,头发披散着,根本无法在束起。唯一庆幸的是,伤口上药之后,鲜血已止住了。只是因为身体失血过多,伤的又是头部,以至于现在还有些昏沉。</p>
<p> 他扶着桌沿起身,剪了剪灯花,将它吹灭。</p>
<p> 灯火的熄灭,仿佛让四周一下安静下来。</p>
<p> 姜晨多年以来的养成的习惯,让他在此寂静中觉察到了一份杀机。即便是没有武功,也能感受到的,死亡的气息。</p>
<p> 他落下床帘时,眸色冷淡。</p>
<p> 不知过了多久,窗纱上插入一个小小的竹管,白色的浓烟从管口冒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