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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书生走在荒漠里,命不久矣
他三十多岁中举,不久后赶上宦官乱政。救国无门,索性出世。这些年遍游山河,实则为自我放逐。
“大王,是个穷讨饭的,搜不出钱财来!只能卖与王记那畜生剁馅,细皮嫩肉的,值个好价。”
窦循从昏迷中醒来,模模糊糊听到了这句话。是什么人?土匪?流寇?
烈日当空,光晕遮住了眼前人的脸。不管是谁,总是救命稻草,他拼命爬向那位“大王”,嘶哑着嗓子,气若游丝地呐喊着:“不想死不想死”
“不是老子那泡马尿,你早死了,让你多活个把时辰已是活菩萨显灵!狗屁贱命由得你做主?!”
拿弯刀的干瘦喽啰骂骂咧咧,抬脚就要踹人,那大王抓住喽啰的肩膀一把给他撂回来。上前一步,用脚尖勾起窦循的脸左右打量
“猴瞎!这老小子皮相这般好,剁馅?!”麻子脸把喽啰从大王身边挤开,讨好道:“大王带回去?”
“带回去。”说这话时,窦循终于看清,此人是晏毅。
他随后感觉到有人把自己扛上了马,然后一路颠簸,又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是在这里,一个透光良好山洞的石床上。
是山大王该有的样子。窦循一点也不觉得出人意料。
“我要见你们大王。”他还很虚弱,声音细若蚊蝇,但足以引起人注意了。
没有人理他。
片刻后,看门的放了个人进来,是麻子脸。
“我要见你们大王。”
“别急嘛,嘿嘿,晚上便可见到了。大王体贴,让你好好休息,还让我送点东西来。”
放了两个盒子在床边,麻子脸便走了。
打开一个,是吃食和酒水,窦循想也未想便胡乱往嘴里塞,吃了好些才开另一个盒子。
一盒妇人抹脸的香膏,一本淫书,一根打磨良好、形状完美的楠木孽根。]]?
“混账!留着给自己打棺材吧!孽畜!”窦循暴怒下,挥手就把那根楠木孽根飞出山洞。
那东西“啪”地一声,摔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裂成两半。看门的吓得胯下二两肉一个哆嗦。
窦循摊在石床上大喘气,听见不远处传来交谈声。
“吃没有?”
“吃了。”
“绑起来。”
看门的和麻子脸拿着绳子进来,窦循警铃大作。
“我是尔等大王之先生,岂可绑得!再者,我还需在此将养,不会跑。速叫晏毅人来。”
“先生。”麻子脸笑得眉眼都缩在一起,“就是大王让我们好好招待您的。”
“如此招待?!”
“绑!”
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绑好,窦循毫无还击之力。嘴中还塞了一团烂布,骂也骂不得。
“先生,您这松绑就不知要等到何时了要不再吃点?”麻子脸装得一脸客客气气的。
窦循横他一眼,目光能剜肉。
“不识好歹。”麻子脸转向那两个看门的,说:“那碗粥给他灌下去,其余的不吃拉倒。”
等他走了,看门的便动手灌粥。刚把烂布从嘴里拔出来,窦循急忙喊道:“不用灌,我自己喝!”
喝完粥嘴又被重新塞上,看门的收拾完东西便走了。
此时尚天光大亮,窦循靠在床上,度日如年。
约莫一炷香左右,忽觉头昏体热,窦循方知他们为何要绑自己了。]]?
四肢乏力,遍体蚁噬,心尖火灼,胯下紧急。少时便双眸迷离,春情四溢。未曾想活到这个岁数还遭这么一遭罪,颜面尽失不说,恐怕还晚节不保。
教学生教出个畜生,这混世魔王记那几板子的仇记到如今,太不厚道。
当年,同县的富贾晏家出资助他科举,他便一边发奋苦读一边做晏家独子的先生,算是报答。
论做先生,他不算有资历的,晏家能把这个担子交给他,纯粹是因为晏公子乃当世第一泼皮无赖,一般的教书匠真拿他没办法。
直到横行霸道的螃蟹遇见这倔脾气读书人,俩人较起劲来谁也不服谁,晏毅常常被窦循拿着戒尺打得满院子跳脚,叫着要告爹娘。
他爹娘知道后直说先生打得好!这小子就是欠管教!我们打不改,先生是读书人,打板子应能打到实处!没准就把人撅回正轨了!
事到如今,窦循深知辜负了晏家厚望,晏毅竟堕落至此!混账至此!
窦循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羞愤不已,脑中片刻不得安宁。
绳子怎么也挣不开,身下铺的被褥与兽皮早乱作一团,窦循难以自持蹭上去,无疑是隔靴搔痒。裤裆湿淋淋一片,那东西在自己裤子里滑得像条泥鳅,布料贴合在泥鳅上,每动一动,只是煽风点火!
天还未黑!天还未黑!
窦循逐渐由失神至失智,想不起前因后果,想不起自己是谁,不知该如何做,只能夹紧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