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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毅该是魔怔了。
石墙上已有五十二道深浅不一的印子,窦循又添上一道。他感到自己的头脑与身体开始变得迟钝,快要数不清这日复一日的惨烈生活。
逃跑他试过,就算逃过所有人的眼睛,也逃不出这座山。山路崎岖复杂,他摔断了腿,最后被晏毅又扛回去。腿伤至今未好。
他也试过杀了晏毅。没有利器,但可以在他睡熟时掐死他。
窦循小心翼翼挣开他的怀抱,拖着伤腿勉强坐起来,身后菊穴早已肿大麻木,只能勉强因为一丝一丝细微的疼痛才能感其尚存。
伸出手,掐住晏毅的脖子,晏毅未醒。
用力。晏毅仍不予以反应。仿佛已经死了一般。
直到窦循终于崩溃地松开手。慌乱间,他的目光转到十指上,盯了许久,然后跪坐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晏毅这才睁开眼,握住他的手,把他抱进怀里哄了大半夜。
他可能逃跑、可能自杀,但唯独一样,晏毅底气十足,他对自己下不了杀手。
晏毅曾亲眼看见,在那条门缝后面,先生坐于昏暗的烛光中,拿着白日里给自己拭汗的汗巾自渎。他呵出的热气,把烛火都氲湿,无力地哀鸣、跳动着,拉起缠绵的绡帐。光怪陆离,绮丽暧昧。他用十指撩拨自己,十指另一头却系着晏毅的心弦。
一杯清水也能如此惑人。晏毅只想在清水中再点一笔朱砂。霍乱。添彩。
那时自己多大?约摸十七吧
少年轮廓刚刚长成,整日玩世不恭,恶劣至极。先生教书也不学,眼珠子从没从窦循身上移开过。想他的脸真美啊,若再带些泪痕,更有风情。手指也美,要能往自己身上摸一摸便好了。
窦循见他听课不看书,操起戒尺便“提点提点”。晏毅眼见着戒尺过来,吓得满屋子跑。一绕绕到先生背后,不知怎么想的,一把将人抱起来。他那会儿手无缚鸡之力,更别说抱个成年男人,一个不稳,带着人反身就倒在书案上,腰都磕青。
可他只是咬牙“嘶”了一个,半分也不移动。
多巧的事,胯间那物就这么抵在先生屁股上,还起了反应。先生气得反手就又要打人,晏毅赶忙从后面把他抱紧,假哭道:“好疼!你撞着我腰了!赔药钱!赔药钱!”
一边抽抽搭搭假哭一边将那孽根往先生屁股里磨。
“赔!赶紧松开!”窦循耳朵根子都红了。
“我难受!你得给我弄出来!”晏毅泼皮无赖惯了,心中无半点礼义廉耻。
“成何体统?!”
晏毅一边耍赖一边继续往那里面磨,隔了好几层衣衫,依然滚烫。先生后脖子一片雪白,渐渐抹上了胭脂,看得晏毅愈加口干舌燥。
“我后腰都磕青了,你替我揉一揉!”晏毅语气越说越不对,窦循警戒起来,讲:“你自己摸出来就是!休要再拉着我!再不撒手我定饶不了你!”
晏毅哪还听得进话,他都打算去解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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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循趁他撤了一只手,扭住他另一只胳膊便按倒。晏毅的裤子就这么一拉一扯滑了下来,光着个屁股被先生压在书案上。孽根翘得老高,还吐着水儿。
“我疼”好不可怜。
窦循见他那物热度半分不减,气得将人翻过来就打屁股。
“生于忧患篇如何讲的?!”
“哎哟!天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哎哟!必先苦其心志哎哟!”晏毅那东西落在冰凉凉的桌上,后面又是窦循那双葱白玉指,每打一下,身子便往前一拱,孽根也磨上一下。晏毅脑子都空了,只凭背惯了下意识冒出后句来,“所以动心忍性哎哟增益其所不能哎哟”
“你枉活这么大!枉读圣贤书!”窦循越骂越来气,“整日只知吃、喝、玩、乐!可做成过一事?!赚过一分一厘?!死不悔改!色字当头!淫思不断!”
“先生别打了!哎哟!我知错了!”说着,晏毅胯下那物喷出一股白浊,滴滴答答撒了一桌子,砚台上也点上两滴。
“这就是你的‘知错了’?”窦循脸色愈发沉郁,怒道:“抄书!”
本并不指望他会乖乖抄书,哪知他突然就变了性,一连三天哪儿都不去,只是伏案奋笔疾书。
“可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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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完了。”晏毅把那一摞抄满字的纸交过去,“我真的知错了还请先生今后继续教我。”万不能愤然离去。
窦循见他这样乖,长叹一口气,拿出一张汗巾递给他,道:“擦擦汗吧。明日接着讲《大学》。”
就是这张汗巾。
晏毅看着他压抑着喘息交代出来,尽数接在汗巾里,心都要蹦出胸口。
在这之后,窦循盯着手中的汗巾,陷入了长长的静默。灯光勾勒出他的身形,愁雾浓重,溢到房间外正在偷窥的晏毅眼中。
做出这种事的窦循,如何能对自己下杀手?
逐渐,他感受到窦循在自己怀里平静下来,然后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