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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毅进帐,窦循顿时惊醒,他心中乱,直到鸡鸣才浅浅入睡片刻。听见动静,窦循习惯性往里挪了挪。
“不必。”晏毅按住他,坐到榻边,背对着陈述道:“再不敢与你同榻安眠。”
窦循浑身僵硬,呼吸也被拖慢一拍。
“他是谁?”
“三皇子,也是废太子。”
“他没被废之前,你做过他的属官。”
“对。”
晏毅坐了很久,像死过一场,又重获新生。
“先生真是恪尽职守。”
窦循一直望着他的背影,可晏毅连一眼都没往回瞧过。他重新将目光转回帐顶,坦言:“本打算处理妥当此事后便劝你离开建王”
“无需多言。”
“我只是怕你杀了他。”窦循双眉挑梁,目承河山,五官都疲惫,用力张开口才勉强说完:“太子是当今乱世,唯一的希望”
晏毅转过身箍住他的手臂,沉声一字一顿道:“我已说‘无需多言’。”
“晏毅!”窦循这潭死水终于漾起一丝波澜,“我已将自己都给你”
“心不甘、情不愿!你有天大的本事,调兵遣将都不在话下不想方设法逃,在我身边韬光养晦为了什么?”晏毅扯过他的双手,将手心翻上来,让他看着,“你早恨透了我!不想自己双手沾血,便借他人之刀!成全了风骨,又抓住了实现抱负的机会,好一出一石二鸟”
窦循震惊地望见他的双眼,血丝密布,恨意席卷。他明白了,晏毅认为自己是在利用他,甚至是用他的命来换一场“浅滩卧龙终得水”。
“可悲!”晏毅甩开他的手,愤然起身。
“等等”
窦循叫住他,然后用那双苍白无力的手,解开衣带,除去所有蔽体遮羞之物,很慢,很慢。最后沉默地躺回榻上,入殓一般的安静平和,仿佛他并无有过情绪起伏。
晏毅快把一口牙咬碎。
“你又要跟我换什么”
“我并非完全心不甘,情不愿。”
晏毅笑出声来,拿过一把匕首塞在他手里。
“我不会给其他人杀我的机会,要我死,只有你亲自动手也省得在背后算计。”
“我从未想过要你死。”窦循放开手,匕首滑落到一侧,“我要你活。”
晏毅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死死按住他的脖子,还有一只手蛮横地挤开后穴,干涩无比,难以深入。窦循偏着头咬住嘴唇忍耐,一声也不吭。
“没有第二次机会。要杀,只有现在。”晏毅将匕首重新放回他手上,指头一根根掰回去,抓住刀柄。
房事用物就在榻下,晏毅捞起软膏,抠了许多抹在他穴口便将阳物刺进去。窦循疼得一声尖叫,脸都白了。晏毅依旧是按住他的脖子,强硬地一下下打开紧涩甬道。
窦循眼眶收不住泪,嘴唇被咬破,血流了一下巴。带着折辱意味的性事只有无尽的疼痛与羞耻。
晏毅扼住他的双颊,与他长长对视。
“你没杀我。”
舔去他嘴上的鲜血,中止了这场可怖的性事,晏毅离去,天已大亮。
自此后,晏毅果真再不与他共眠,性事也无。窦循只要出帐,就被一班卫士监视着,行军时被扔进马车锁好,与坐囚车无异。原先做做样子的“放任自由”再也懒得假装。
直至有一日,窦循在帐外听见,元将军死了。操劳过度、身负重伤,最后大动肝火,是被气死的。帐内晏毅与他人开怀大笑,举杯共饮。
窦循一身热血凉透。
蛮人趁着中原大乱,侵占城池十二座,元将军南平蛮乱力竭只收复三座,抱憾而终,死不瞑目。
晏毅从席间下来寻他。
待人近前,窦循给了两耳光,醒酒。又给了两耳光,明目。
眼看着下一巴掌又要过来,晏毅接住他的手腕反扣下去,偏头啐一口血。
“大动肝火做什么。逃不走了,就气得打人?”
“我打你枉做一回人!”窦循气得牙颤,“九座城十几万人!非尔等之同胞?城非尔等国家之城?只知私怨!公心荡然无存!”
“稍安勿躁。兵荒马乱年间哪能不丢城池?几经易手也是常事。人死不能复生,才是定数。”晏毅按着他的肩膀叫他坐下。
窦循嘴唇都发白,晏毅自顾自卸甲宽衣,并不理他有何反应。
“你们你们勾结蛮夷”
“勾结?”晏毅抬起他的下巴,义正言辞告诉他:“此种勾当我还不屑做。你看着,我会打到那群狗娘养的老家去!”
“人呢?你可曾想过人!攻城,就有十几万难民蛮夷偷袭一次,就会有下一次,只要中原未定休战,先休战,议和、联军,把南蛮打怕,消耗他们的战力,这是当务之急。也是斩断你与建王联系的好机会。元将军虽死,但其麾下将帅之才仍堪大任。他年纪这么大了,真正元气所在,还是这些后生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