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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前城外阵战打响之时,宫内就乱了。小皇帝拽着蔺广姚的袖子,哭喊着:“我不想死!舅公救我!”
蔺广姚从小皇帝手里扯不出袖子,手忙脚乱。
“微臣这不是来接皇上避难吗?!快些松开!南门已备好车马,耽误不得呀!”
“我跟舅公一起走!”
“皇上,兹事体大,微臣还得善后!更何况君臣有别,怎可同车?!”
小皇帝一把扯下帝冕,掷之于地,脸都哭花。
“我不做皇帝了!我本来也没想做皇帝!舅公莫抛下我!”
“作孽啊!作孽!”帝冕染尘,蔺广姚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宫墙外传来声声铁蹄,蔺广姚还没来得及反应,外面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建王带着两名心腹跨进大门,蔺广姚腿都吓软。
建王走过去,半蹲在小皇帝面前,问他:“十三皇子是被宦官挟持才做了皇帝,是吗?”
小皇子愣了愣,随即点头如捣蒜。
“衣带诏并非发自本愿,是这乱贼逼迫殿下的,对不对?”
小皇子继续点头。
建王的心腹当即拔剑杀了蔺广姚,他连半句狡辩都没来得及说。
小皇子被溅了一身的血,眼看舅公一点点死透,吓得脸色苍白,连哭声都停下,只敢颤抖着哽咽。
“殿下既不愿做皇帝,可有想过让贤?”
“想!建王德高望重,护都有功,不如来做这个皇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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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王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将小皇子抱起来,让他高声宣与众人听。
二皇子的人马从外围杀进,刀剑直指建王。
“逼宫篡位!逆贼!你好大的胆子!”
“是禅位让贤。殿下你说,是不是?”建王掂一掂怀里的娃娃。
十三皇子想叫二哥救命,又忌惮建王,闭着嘴一言不发。建王看出这孬货向着自家人,憋着怒火没当即发作出来。
“二皇子本为储君,受阉人迫害才不得已离朝,如今自当还位,何来让贤一说?!倒是你!外姓逆贼妄图乱我朝纲!该杀!”
剑拔弩张。
嘴炮终不是定胜负之要义,宫闱战一触即发。躲不过这皇帝寝宫也要染上极重的杀孽了。
几名将士护着二皇子,并劝他赶紧退出重围。
“莫伤了十三弟!定要将他救出来!”
听他这样讲,小皇子顿时在建王怀中哭闹起来,朝着救命稻草呼喊:“二哥救我!二哥救我!”
“孬货!”建王一气之下将他摔在地上,头破血流,当时人就没了动静。
“杀害皇子!罪不可恕!取其首级者!首功!”
晏毅与窦循算着日子往回赶的途中,二皇子与建王相继称帝。两军驻扎城内,百姓与商户早跑得干干净净。
星夜兼程赶到皇都附近,窦循执意要他歇一歇兵,让将士都睡个好觉。晏毅能猜到他在担心什么,想皇都里面对峙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晚上。建王的信使急急来催,叫他明日清晨一定要帅军赶到城外,他会接应军队入宫。
天色刚蒙蒙亮,晏毅便要出发了,窦循送他,他说:“勿忧。等我回来。”
窦循几欲同行,克制住。他摸着晏毅所骑战马的鬃毛,回道:“小心。”
“你也千万小心。”
“嗯。”
待晏毅及其人马走远,窦循跨马扬鞭,奔城南而去。
“皇上,窦先生到了。”
“快请!”
窦循行过礼,两人对视一眼,二皇子叫人进来。
“绑了。”
窦循曾在信里说:万一有变,当以我为人质,晏毅必会归顺。其人一介莽夫,切勿取其性命,免生狭隘之语。,
建王带着人马入宫,逼问国玺何在,不多时,二皇子的人马也赶到,打断了他的逼问。主角既已到齐,晏毅必在此刻做个了断
突如其来。急报。
“骑都尉!军师被建王的人带走了!”
在场之人皆吃了一惊,晏毅怒目圆瞪望向建王。
“朕没动他!你瞪什么!”
晏毅拔刀直指建王。
“交人!”
建王人马刀剑齐齐朝向晏毅。晏毅身后愿追随他的,也一个个举起了兵器。
见势不妙,建王挥挥手,叫自己的人放下兵器。
“朕想起了,是吩咐过人请窦先生到安全的地方避一避。这些传话的可恶,说得像朕绑人似的。”,
“原来如此。”晏毅收了刀,走到他跟前,礼道:“还未恭贺皇上登基。”
二皇子皱了皱眉。
建王大笑两声,唤人请起。
晏毅抽出袖中匕首顺势上前断了他的左臂。
建王的笑容尚未收住,只见自己的手臂重重摔落在地,听见血汩汩喷涌而出。
“啊啊啊啊!”建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