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流放之路漫漫,飞船在浩瀚的宇宙中漂泊,路过无数星球枢纽站,却无一例外与之擦肩而过,只为完全禁锢住飞船上关押的重刑犯囚犯L。
无疑,这样漫长而无聊的日子只会让控制者与施刑者更大程度地将虐待作为生活的唯一调剂品,而作为献祭品,他们的囚犯必须承受日复一日痛苦的煎熬。
两个月的时间倏忽而过,囚犯L已然适应了自己奴隶的身份,每日被刑具拘束着,大半时间都要被痛苦环绕,好在他或许并不排斥这些痛苦,并能将其转化为自身的快感。
他乖顺了很多,不像之前那般桀骜不驯了,八四一与八四二因此允许他拥有狭小的自由空间,允许其戴着镣铐来回行走,不至于每日被禁锢在操作台上或刑棺中任人摆弄。当然,他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要驯服地配合八四一与八四二每一次玩弄,不得反抗,否则这一切特权都会戛然而止。
此时,囚犯L正坐在休息室里与八四一相对而坐,手中端着茶杯,低头抿茶。飞船上的供应极为刻板,饮食的口味也很是普通,然而这对于每日以没有味道的营养剂作为餐食的囚犯L来说已经很好了。
将茶杯放在茶几上,囚犯L又吃了几口糕点,方才抬起头观察着八四一。后者正蜷缩在沙发上看书,面对囚犯L的直视,他并不给予回应,却也不施以苛责,像是对待朋友一般,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囚犯L想。
或许他的控制者与施刑者是两个异类吧,毕竟他所见过的众多控制者与施刑者,与囚犯相处的方式无一例外只会是无休止的虐待与羞辱。
为时刻监视囚犯,控制者与施刑者必须与之一同远离故土——繁华而充满享乐的主星。而在黩星上,虽为看管,却不免也要经受恶劣的环境,形同流放,因此,他们将所有的怨气释放在了囚犯身上,这也是帝国想要看到的——只要是我的敌人,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只是在他这里,飞船上的一切都比不过于牢狱之中被刑求的苦楚,八四一与八四二对他施与的,仿若只是在同他玩一个施虐者和受虐者的游戏,二者各取所需罢了。
尽管这样,囚犯L依旧不能放弃对控制者与施刑者的戒备,或许这一切只是骗局,或许当他真正放下心防的那一刻,便是痛苦降临的时候。
他高傲地蔑视着他的控制者与施刑者,可是他们并不在乎,在施虐之外,他们反而如同伴侣一样体贴入微。当然这种体贴,从来只表现在精神上,而非行为层面。
囚犯L垂下眼帘,默默思索自己是否应该设下圈套,看看这两个人究竟所图为何。
就在此时,飞船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室内柔和的灯光陡然变得尖锐,机械音在飞船中响着“遇袭!遇袭!”八四一猛地站起,紧张地望向四周。
虚拟显示屏突然在空中展开,露出八四二帅气带着棱角的面容,他沉声通报着:“有敌方飞船向我方发射导弹,目前暂时没有对飞船造成损害,你看管好囚犯L,我去会一会他们。”
八四一点头:“你放心。”
显示屏关闭,一分钟后,深蓝色机甲冲入太空,直直迎向敌方飞船——那是八四二所驾驶的机甲。
八四一冲到舱门口,透过窗子看着深蓝色机甲与五台异色机甲对攻,手心出了一层薄汗。任谁也明白,没有人会悄无声息地潜伏两个月只为除掉他们两个小卒子,他们的目标只会是囚犯L——这是莲少将的敌人。
八四一的视线就投在了囚犯L的身上,眼神深沉,他走到囚犯L面前:“八四二已出去迎战,我要去枢纽舱统揽大局。”
“你放心。”囚犯L的回答很是平淡。
八四一就从腰间取出两个手铐,道了声“委屈你”,将囚犯L的手腕铐在他所坐的椅子上。从始至终,囚犯L都垂着眼,不作任何反应。
做完这一切,八四一才匆匆赶往枢纽舱,只留囚犯L一个人待在休息室。
囚犯L的眼神终于变了,脱离了控制者和施刑者的监控,又不身处对他存有压制的处刑间,他现在可谓是自由身了。哪怕战力仍被封印大半,但现在的他,足以手撕整个飞船,顺带对他的控制者和施刑者来场残忍的屠杀。
他望向手腕的两个手铐,犹如在看玩具,这是八四一对他无声的嘱咐:若是情势不利,你可以随机应变。
天真啊……他们真的明白自己是什么人吗?
明明只是抖抖手指便可挣脱,囚犯L却乖顺地坐着,任由手腕被铐在椅子上。
然而战斗的情势并不乐观,对方共出动了三台飞船与五架机甲——皆满载武器。在帝国森严的管制下,能拿出这样手笔的势力已然不多,对手是谁,囚犯L心里已有定论。只是押解用的飞船虽讲求牢固、不可能被轻易攻破,却也败于进攻性太差;八四二虽是一个出色的星际战士,可是在面对同样优秀的对手及精良的机甲下,胜局已不在他。
透过舷窗,囚犯L清楚地看到八四二的机甲被对方的三台机甲同时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