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和方夏赶到城门口的时候,龙阳君已经和信陵君辩论了一会儿了。
传说中的龙阳君果然不像普通男子,他容貌清秀,五官柔和,通身气质带着几分女性的柔婉,同项少龙这种“纯爷们”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但他又不完全是柔弱的,他与信陵君辩论之时,气势强硬、才思敏捷,虽然声音略显阴沉柔美,却不能掩盖他的风采和自信,且他言语中句句为百姓考虑,比之信陵君高高在上的自大又不知收敛有风度多了。
不过两人谁也不肯让步,信陵君始终坚持公主重要,龙阳君则坚持百姓为重,项少龙左看看、右看看,眼看着两人越吵越凶,便拉着方夏的手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两人中间,开口说合。
其实人流都已经疏散了,再吵下去根本没意义,项少龙风趣的劝两位偃旗息鼓,进城休息。
项少龙仍旧一副现代语气,就如他自己说得一般,他不喜欢改变,所以即便来了古代这么久,从生活习惯到言语表达,他都没有被古代同化。于是项少龙这一副奇特的口音,以及新鲜的说辞,引起了龙阳君的好奇。他话音一落,龙阳君就微带笑意看着项少龙和方夏道:“想必定是,赵国送嫁大将军,项少龙将军。”
项少龙点头:“是。”
“不知这位……”龙阳君的目光顺势移到了方夏身上,他本以为来的女子该是赵国送嫁的雅夫人,但见项少龙竟毫不避人的牵着她的手,令他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噢,这位是我的夫人。”项少龙大大方方的将方夏介绍给龙阳君,见方夏好奇的打量着龙阳君,项少龙还伸手把她向前一拉,让她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龙阳君听后恍然大悟,笑道:“原来这位就是项将军的夫人,久仰久仰。”
“你久仰她?”项少龙不相信般瞪大了眼,还好奇的侧脸看了方夏一眼。
方夏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龙阳君一笑,主动为二人解惑:“不久前,一幅夫人的画作流传到大梁,本君幸得欣赏,对夫人很是景仰。”
“我的画?”方夏奇怪极了,她只画过几幅人物画像罢了,亲近的人肯定不会把她给他们的画像卖掉,除非是前阵子给那些官员做的画像。可是,谁会把自己的画像卖掉啊……
项少龙对方夏画画的情况也比较了解,所以他和方夏想得一样,两人不由面面相觑。
这时,龙阳君再次为二人解惑:“听说是赵国一位大夫的画像,因为买主出价甚高,其才忍痛割爱。不过夫人如此高超画技,实在令我等佩服至极。”
“哈,龙阳君,你可真是过奖了!”项少龙弄清楚了缘由,便不再多想,听到龙阳君夸赞方夏,他再次有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
倒是方夏,屡屡因她其实相当普通的画技被赞,有些不好意思,她不过是沾了穿越的便宜。“龙阳君的确过奖了,对于作画来说,我确实不算高明,不过是徒有其形却难得其意,算不上是上乘之作。”
“哦?”龙阳君似是对方夏的说法感觉很新鲜,顿时眼睛一亮,“项夫人对画技的见解果然新颖,本君闻后恰如茅塞顿开——”
“君上,是否可以进城了?”龙阳君一时激动,大有拉着方夏进行一番探讨的意思,不过还没说完,几人身后的马车中却传来一个硬朗的老年男声。
方夏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就见一位身穿浅碧色素衣、斑驳须发的老者撩起了马车上的半边纱帘,淡笑望向这边的龙阳君,大声询问。方夏知道,这位必然就是龙阳君和琴清的恩师邹衍了。
马车与众人的位置不近,是以龙阳君与项少龙和方夏的交谈车上之人是听不到的。龙阳君虽然被打断了兴致,但这位是他师父,他毫无怨言。听清了邹衍的问话,他便立刻敛袖束手冲邹衍称道:“是,恩师!”
龙阳君要接师父和师妹进城,自然不能再与方夏交谈,他本欲邀请项少龙夫妇改日到他府上做客,不料还未开口,信陵君却抢先开口。
信陵君之前见项少龙、方夏与龙阳君交谈甚欢,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之前在城外时,他也曾夸赞方夏容貌及画技,却不见她多言,没想到此刻却与龙阳君言笑晏晏。信陵君本就与龙阳君不合,此刻更是很想找回面子,于是他强硬要求必须让公主先进城。
龙阳君的师父马车都已经到了门口,公主还在后面有一段距离,项少龙无所谓先进后进,不想再看两人争执半天谁也进不了城,于是作为送嫁大将军,他亲自安抚了信陵君,表示公主后进也没关系。
信陵君也不过是争一口气,因为龙阳君之前说他不够仁义,虐待百姓,现在项少龙给了他台阶,他立刻说自己也不是小度量的人,可以请龙阳君的师父先走,说罢便拂袖而去了。
一场无谓之争被解决了,龙阳君顿时对项少龙好感倍增,又加上之前便想与方夏进行探讨,龙阳君颇有些依依不舍。不过恩师还等着进城,龙阳君只好与项少龙两人道别:“今日在下还要接恩师与师妹进城,暂且与二位作别,可惜不能与项将军、项夫人把酒言欢,只好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