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两人便在玉清行宫过了近一个半月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这日又是一场落雪纷飞,安初遥生长于南国本就对北国之雪甚为向往,见后院积雪深厚,忍不住起了玩心。
墨桀怕他受寒本不愿他去院子里,可难得见着初儿这般童心模样,给他裹上裘衣后才放人出去。
两人好生玩闹了一场,最后相拥扑倒进厚实的雪地里。
“可冷?”
安初遥绯红的小脸上笑意未尽,趴在墨桀火热的胸口上摇头,“不冷的。”
墨桀仍是不放心,握住他微凉的小手送到嘴边轻轻喝气,惹得安初遥心甜不已。
在院外候了半日的刘尚德听见里面动静小了些,猜知主子们尽了兴,清了清嗓子道,“殿下,大将军来信了。”
墨桀微微扬眉,扶着人儿起身,“送进来。”
刘尚德入了后院,将信件递上后退下。
看过来信的墨桀勾唇一笑,“舅舅果真不负战神之名?”
“哥哥说的可是郑云峰郑大将军?”
“初儿知道舅舅?”
安初遥轻轻一笑,“郑大将军威名远播,很受南国民众敬仰。”
听初儿这般夸赞另一个男人,墨桀有些吃味,酸着语气问道,“是吗?那初儿呢,可也敬仰舅舅?”
安初遥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哥哥好生小气。”
墨桀轻哼一声也不否认,圈住他的腰肢将人拉进怀里,咬着他圆润的耳垂低声道,“那初儿可要好好回答了,答得不好,哥哥可是会吃人的。”
安初遥脸色微红,靠在他胸口上边听他沉稳的心跳边小声道,“初儿爱慕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哥哥......”
听到了想听的话,墨桀畅快不已,抱紧娇人儿好一番亲热厮磨。
许久墨桀才放开人儿,安初遥被他亲得气喘吁吁,瘫软在他怀里,墨桀深深地看着他,怜爱地抚着他的后背低问,“初儿......初儿可愿同我回宫?”
这次舅舅凯旋的捷报想必已经送到宫里了,那他下一步计划即将实行,可是他又万分不舍委屈了初儿......
安初遥小喘着气与他对望,隐隐看出他眼中的不安,伸手抚平他紧锁的眉心轻笑道,“哥哥担忧什么?只要有哥哥相陪,不论在哪儿我的心都是自由的。”
“初儿!”不想会得到初儿如此情深的答案,墨桀心中澎湃又欣喜,捧着他的脸颊与他额头相抵,“我一定是积了千世的德,才换今生有你相伴!初儿且放心,再过二月待到王府建成我便带你出宫。”
安初遥自是信任他,轻笑点头,“嗯,好。”
果如墨桀所料,大年初七刚过,皇上便传唤他们回宫,墨桀领下旨意,却是以大雪纷扰为由,到了元宵节那日才护着安初遥回宫。
一向对墨桀异常苛刻的皇上这次非但没有怪罪墨桀抗旨晚回,反而为他们专设皇宴洗尘,还请了各大臣来作陪,让一直得宠的墨晟气炸了肺。
刚过申时,华灯初上,晚宴已布置妥当,墨晟阴着眼看那雍容装饰的宴殿心下气闷不已,冷哼一声转身朝凝尹殿走去。
内殿中茜贵妃着着一身水粉的描金宫妆,正让婢女为她化额钿,见爱子来了不禁露出绝美的笑颜,“晟儿怎这个时候过来了?”
墨晟兀自生着气也不回应,推开迎上来的宫娥自行斟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却解不得心头苦闷,于是将茶杯狠狠掷向地面摔得粉碎。
“嘭”的一声巨响将茜贵妃吓得花容失色,茜贵妃忙前来安抚,“哎哟,我的儿这是怎么了?因何事这般动气,快说与母妃听听!”
墨晟双目微红,带着怨气咬牙道,“母妃,儿臣这监国的职位做得真心窝囊!这些天儿臣每日每夜为父皇分担国忧不曾得到父皇的半分嘉奖,而那墨桀不过是出去游山玩水了一趟,如今回来父皇竟然为他设宴!”
“本宫还以为出了何事,”茜贵妃舒了口气,拍了拍砰砰跳的胸口柔声道,“就算今日那墨桀不回宫,惯例在元宵佳节皇上也是会设宴嘉奖群臣,今日皇上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墨晟却仍是不服气,“就算这般,如今我是身为监国之臣,而他不过是个皇子,父皇给他安排的席位却在我之上,这让朝中大臣如何看我?父皇当真糊涂!”
“可不许胡说,”茜贵妃听他指责当今圣上忙掩住他的嘴,使了个眼色将宫人全数屏退后劝道,“晟儿你误会你父皇了,不是你父皇糊涂,正因为你父皇清醒的很,才要让世人以为那墨桀高你一等。”
墨晟皱眉摇头,“母妃这话儿臣听不懂。”
茜贵妃拉着他坐下,“我的傻孩子,你真以为你父皇看重墨桀,你可知你父皇那一身病都是叫墨桀给气出来的,多少次你父皇都恨不得废了他,可是僧面可拂佛面不可拂,他舅舅郑云峰为皇上守卫边疆十几载春秋,如今是功名赫赫的镇国大将军,手握千军万马,前几日又传来捷报说击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