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真的?”
“是。”
墨桀打量跪在眼前的柳文瑜,沉默良久问道,“你为何要这般做?”
柳文瑜抬眼直视墨桀,毫不避讳道,“自是为了我家殿下,若是将来有一日你负了他,或是你没有能力再保护殿下,我便带殿下全身而退。”
听到他的回话墨桀周身气势猛然一凛,几乎将柳文瑜压的喘不过气来,就在柳文瑜开始冒汗时,墨桀冷哼一声,“若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无需在北国为官,因为本王根本不会给你机会。”
“你!”
柳文瑜见他回绝自己,脸都气白了,一旁的刘尚德看得连连摇头,那让殿下和楚王分开的话怕是连和殿下唯一有血缘关系的郑大将军都未必敢说出口,这柳大人怎就这么没眼色非得往枪口上撞呢。
就在柳文瑜想起愤然起身时,墨桀复又开口,“本王可以给你个机会,不过不是为了带初儿走,而是为了保护初儿。”
“此话何意?”
墨桀微倾前身,以绝对上位者的姿态看着柳文瑜,“初儿将来必是我朝皇后,到时他的身份及性别定会受到群臣弹劾,我要你在我立后之前拉党建派保护好初儿。”
柳文瑜吞吞口水,他知墨桀有心争夺皇位,却从没想过墨桀会这般轻描淡写地讲述自己登基立后的事,仿佛那就是定局一般,在不久的将来必定会实现。
柳文瑜一时间心如擂鼓,深知这辈子墨桀都不会对他家殿下放手。也同时让柳文瑜安下心来,他家殿下那般好就该配这全天下最有权势最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如此一想通柳文瑜朝墨桀磕下一声响头,答道,“臣定不负晋王所托。”
寒冬已过,正是春暖花开之时,然北朝君主的龙体却日渐衰退,朝中大臣立储的谏言也愈发频繁,今日更是因立储一事吵得不可开交,是以待到墨桀下朝时已将近午时。
墨桀心绪不佳,不是因为立储之事,而是因为朝中那些老顽固争论起来便不罢不休,耽误了许多他与初儿共处的时间。
墨桀回到王府,深知他脾性的刘尚德迎上来请了安便告知他安初遥正在书房里。
墨桀连朝服也未换直接去了书房,虽然只有短短两个时辰不见初儿,但他心中的思念已经到了极限。
墨桀推开门,透过屏风安初遥坐在案前,正执笔低头认真的写着什么,红唇微抿,长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墨桀看着初儿这副宁静美好的温柔模样,心渐渐暖化开来。
墨桀唇角扬起笑,轻轻合上房门,无声走向初儿。
安初遥感觉见墨桀的气息,一抬头果真见哥哥正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哥哥回来了。”
安初遥放下墨笔灵动的水眸中满是欣喜,同样因两个时辰没见墨桀而无限思念。
墨桀忍不住弯身吻上那柔软的双唇,两人唇齿交缠,相互倾诉对彼此的爱意。
“初儿在做甚么?”一吻毕,墨桀心情大好,见他案上摆了几张写满字迹的纸张问道。
闻言安初遥抿了抿唇道,“在练字的。”
安初遥自出生就被送至行宫,南国君主有意弃他不顾,就连行宫中侍候他的宫人都是割了舌穿了耳的下等奴仆,直至安初遥长至十岁南国君主才安排学士为他授课,安初遥也是从那时才开口说话习字,只是无人监督,也无人教导,是以安初遥的字迹不得章法,虽不至于难以见人,但要与大家相比那是万万不及的。
墨桀拿起一张端看,脸上笑意更深,“初儿怎用哥哥送与你的情诗作描红?”
“哥哥的字好看,初儿喜欢。”安初遥顿了下,又小脸微红道,“哥哥送的诗初儿也很喜欢。”
墨桀因要早朝,每日出门的时候初儿还未醒来,墨桀不舍他独自一人在床上醒来,便常作首诗或词置于床头哄人儿开心。墨桀的字迹有张有弛,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恢弘气势融于其中,这般大气的字却抒写着对自己柔情至极的话语,只叫安初遥满心喜欢。安初遥很是珍爱那些诗词,视若珍宝的收进匣子中,无事便拿出来翻阅一番,今日便是看着看着就很想知晓哥哥给自己写情诗的心境,便情不自禁地描摹起来。
墨桀知他心思,心下又软又暖,柔声笑道,“练字光是描摹可抓不住关键,不若哥哥亲自教初儿。”
安初遥听他这般说自是欢喜的,起身要让与墨桀,却被墨桀抱坐在了身上。
墨桀一手环住他的腰肢,另一手握住安初遥执笔的小手,在他耳边轻声指导,“手臂端平,手腕放轻松。”
安初遥的手随着墨桀的带动,写下一行字,确是与墨桀的真迹有七分相像,安初遥当即兴奋道,“当真好看。”
墨桀亲了一口他轻红的脸蛋,在他耳边调笑,“方才写下的那句,初儿念出来。”
一直沉浸在墨桀字迹中的安初遥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哥哥哄着自己写下了什么,咬唇小声嗔道,“哥哥好坏...”
墨桀在他耳边低低地笑,“哪里坏了,这都是初儿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