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章时年身体不舒服,晚饭后陈安修就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现在天雨在,家里的房间也睡不开这么多人,冒冒今晚被留在这里,陈妈妈怕他见到爸爸走哭闹,就留在里屋哄孩子没出来,就陈爸爸和吨吨出来送人。
车子就放在门外,随时开走也方便,见他们上车了,陈爸爸把打包好的菜和药递过来,“天黑了,路上开车小心点,明早还不行的话,你就陪着小章去看看,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别拖着。”
陈安修和章时年都答应着,又让他和吨吨赶紧回屋。
“你们那里有些日子没住人了,实在不行就在家里挤挤吧,也不是真的睡不下。”
陈安修发动车子,朝他摆摆手说,“行了,爸爸,挤着睡觉难受,外面风大,你们快回吧。”他和天雨的那张床是够大,挤一挤睡上三四个成年男人都没问题,但这样睡的话实在有点奇怪。
陈爸爸听他这样说,就不再多劝,又叮嘱了遍路上开车小心,见他们开车离开,就牵着吨吨回身关门进去了。
陈安修开车到了镇上,可以看到魏家那边还是很热闹,门口大红的龙凤灯笼挂着,进进出出的都是人,隔着车窗,声音听不大清楚,但光看人的表情就觉得很喜庆了。
绿岛冬天的风很大,今夜也不例外,农家乐这边的房子自从他们离开,就没人住过,不过陈妈妈上午的时候过来清理了一遍,被褥重新晒过,暖气也开了,所以现在进门温度还行,并不觉得湿冷。
章时年已经吃过药,精神还是有些不济,面上看着还行,只是眼底倦倦的,坐在沙发那里支着额头,也不怎么说话。
陈安修去浴室准备一下,又过来帮他解衣服,“你先进去洗澡,我待会把被子铺铺。”
脱了上衣,解开衬衫扣子,当陈安修的手指落在章时年腰带上的时候,章时年扣住他的手腕,轻笑道,“我还没虚弱到这种程度。”
陈安修就近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两口说,“我这叫体贴,你这人真不懂享受。”不过感受到那里微微隆起的弧度,他还是不打算继续了,章时年这人真不禁撩拨,他是正正经经只是想帮着脱衣服而已。
章时年现在显然也没做那事的意思,见他识趣地退开,自己就去浴室了。陈安修重新插电烧了壶热水,又把被褥厚厚地铺了两层。
“今晚分开睡吧。”章时年洗漱出来见他只铺了一个被窝就这样说,他感觉自己应该是有点感冒。
陈安修倒杯热水放在炕边的矮柜上,闻言笑嘻嘻地说,“我怕冷,你身上温度高点,正好给我暖和被窝,你赶快躺下,我洗洗很快就出来了。”
两人睡下后,章时年推了他几次,想让他离着远点,但他越推,那人离着越近,最后更是变本加厉,双手双脚都缠了上来,章时年深感无奈,过会药力上来,即使身上挂着这么一个大号树袋熊,他也慢慢睡过去了,迷迷糊糊中,总感觉有人不时地贴着的额头,还有双手在身上四处轻轻抚摸,有时候还拍拍他的背,像是哄孩子,可姿势并不熟练,他是想笑的,可能这怀抱太过舒服,反而将他的意识拉入更深更黑的地方。
见边上的人渐渐睡得安稳点了,陈安修在黑暗中长嘘口气,不过试试额头的温度,好像也没降下去多少,也不知道那药现在发挥作用没有,只能等明早再看看了。他动了一下,见那人没受惊扰,就悄悄爬起来,帮那人裹好被子,自己披了衣服,拎了笔记本去了隔壁吨吨房间。明天要放假,今天必须把各种账单扒拉开。以前他在家的时候,账面都是他来做,他出门的时候就由吴燕来做,别看吴燕学历不高,难得却是个细心的,各种账单一笔笔的记录很清楚。这样陈安修汇总起来也不是很麻烦,不过他也在想,等明年规模再扩大点的话,或许应该找个专门管账的了。
章时年这一夜睡得还行,但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头还是有点重,陈安修一直忙到四点多才睡下,这会已经起来正在厨房里熬粥,走了这些天,家里的冰箱早就清空了,但米面还有些,他熬了些容易消化的小米粥,打了两个鸡蛋进去搅碎了,临出锅的时候又放了点白糖,感冒的人嘴里没味道。昨晚带回来的菜都是现成的,热热很方便,自己腌的小黄瓜咸菜捞了一小碟,这些小黄瓜腌了大半个冬天,捞出来的时候挂着点辣椒油和芝麻粒,清清脆脆的,很爽口。
他做好这些把粥和菜端进去的时候,章时年已经洗漱好了,穿着陈安修特意提早拿出来的厚衣服。
陈安修把饭菜放下,很自然地去摸他的额头,“不是那么热了,身上轻快点没有?”
章时年按按额角说,“就是头有点重。”独处的时候,他也不隐瞒自己的感觉。
陈安修接过去帮他揉捏两下,“那趁热吃,吃完饭,我带你去市区医院看看。”
“你不是今天和孙晓他们说好上午结算放假的吗?”
这下换成陈安修头疼了,这事说好了,也不能一直拖,这都到年根了,再拖下去就过年了,“实在不行的话,先让三爷爷帮着把工资和奖金发了,其他的年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