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飞行员挑了挑眉毛,得意地讲道:“嗯。我跟德国佬请了假,明天就在家里待着,好好陪我筹备一下,以后的粮食。”
“哦。”王良明应了他一声,继续讥讽起来:“德国佬,德国佬,当着我面儿德国佬,当着他面儿就是教授,教授。”
“哈哈。”日本兵咧嘴乐了,丝毫不怕他就这事儿冲自己发难。男人回答:“这样吧,只要你去管李慧茹叫假小子,还有那什么话痨?是吧。你这么叫了,我保证,当着你面儿,叫他一句德国佬,好不好?”
“讨厌。”
因为天色已晚,再加上酒的后劲儿,让王良明浑身无力,完全瘫软在了武藤怀里。
一阵凉风从敞开的窗口徐徐吹入,轻拂过两个人赤膊着的上身,让醉意与冲劲儿稍稍褪去了些。飞行员半搂着他,平静地凝视着窗外朦胧夜色,情不自禁地哼起了一首曲调。
王良明听不懂日文的歌词,但音乐和它带来的优美旋律,是超越国界与冲突的宝贵财富。那韵律洋溢着轻快、悠闲,却同样饱含着深情,也将一点点淡淡的忧伤夹杂在了其间。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认为,武藤那颇有点低沉的嗓音,还真是蛮挺好听。给了自己一种,莫名的心安。
真是奇怪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王良明就发现,这个人有些磁性的嗓音,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俨然成为了自己的定心丸。不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只要他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王良明就好似能更有些底气。
当然,他也清楚,跟飞行员独处时候的状况,要特殊问题,特别分析。
“唱得不错。”当武藤哼完后,王良明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喜欢就好。”飞行员很高兴,不停地用粗糙的大手揉搓着他的肩膀,同时说:“我们的飞行编队,有时候会搞一搞棒球比赛,和其它的联队一起比。我们的队伍,当然总能包揽所有的第一名。每次完事后,长官就带我们去河里面洗澡。去和回来的路上,都会唱点什么,放松放松。”
“你还会唱别的吗?”王良明有气无力地问道。
“当然啦,”日本兵点点头,说:“你还想听?”
“嗯”王良明回答。然而,如果这时候他脑子是清醒的,则打死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醉醺醺的飞行员清了清嗓子,嘴角扯出了一抹痞痞的坏笑。
武藤顿了下,尔后,便搂着王良明站了起来。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紧跟着,无比洪亮的男声,便炸响在了狭小的房间里:
“先代的风范昭示眼前,祖国的荣耀”
王良明觉得,若不是自己猛然惊醒,回过了神儿,匆忙死死捂住了男人的嘴;武藤还真可能就借着酒劲儿,还用中文把这么个日本军歌给完整‘吼’完了。
“你疯了!”王良明被吓得冒出了一身虚汗,晕晕乎乎的大脑亦是清醒了许多。他压低声音,告诫道:“喝多了开始耍酒疯了?快睡觉去。”
“我还能喝得更多呢。”武藤冲着他粗声嚷着,满脸笑嘻嘻的,跟先前说话的方式与神态大相径庭。乍一看上去,像是起了酒劲儿。
王良明手忙脚乱,想赶紧要拉他上床。
可谁知,日本兵又不知好歹地拿起酒壶,摇晃着剩下的小半壶酒,不知道是要逗他还是吓唬他,红着张脸,说道:“这点儿再下去,才是,真醉呢!”
王良明的心中,此时再没有了任何乱七八糟的念头,只想着让他赶紧把酒壶放下。
但飞行员的力气一贯很大,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得逞。
他眼睁睁地瞅着些许酒水从男人的嘴角溢出,顺着高昂的脖子流下,沾湿了衣襟,顷刻间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王良明想,这么搞,晚上,该不会,又要?
还没来得及去进一步琢磨可能发生的情况,只听“咣当”一声。王良明连忙回过头,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向窗外一地的酒壶碎片。
“嗯良明,我喝多了。”
武藤说着,就蛮霸道地用自己身子顶住了王良明,开始向前走,根本没打算留给他一丁点儿反抗的余地。到了床边,王良明本还指望能叫醒不知真醉还是胡闹的男人,可却被这么个大高个儿给直接扑倒在了床上。
“睡觉,睡觉”武藤嚷嚷了两句后,便一如之前那般,将脸埋进王良明的肩窝里,不再说话了。
“你起来点,压死我了要!”王良明用手使劲儿推着男人的肩膀,想让他移开点位置。奈何,武藤竟好似真的醉了,一动不动地趴在他的身上,还开始打起了鼾。
“你”又羞又气的王良明很不甘心,继续奋力推他。
突然间,‘吱呀’一声,原本黑乎乎的门外,被一旁妹妹房间的灯光照亮。王良明赶忙收了声,亦不敢再做出大的动作,只好任由光溜溜的武藤压着同样光溜溜的自己。
他紧张地盯着虚掩的门缝外,王婉宁的一举一动。好在,谢天谢地,她貌似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着的事情,以及屋内没关的台灯。她只是去拿了个水杯,就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