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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召开的世界管理委员会会场一片嘈杂。伦敦那边信号不好,时断时续。日本的联络人则不幸被外星人捕获,现在还没来得及派新的。
卡尔森看了一下表。
好容易等秩序稍微好了些,他开始更新最新情况。过程中一直有人试图打断,比如询问如何确保这个从外星人处回来的特工的忠诚,卡尔森一概没回答,直到把计划说完才又看了下表。
印度代表不可思议。
“你是说美国打算发布对一个强大外星种族的单方面进攻!如果他们是友好的呢?你们会毁灭地球的。”
巴基斯坦代表哈哈大笑,嘲笑他们,“你们还打算和平?”
“时间不多了。”俄罗斯的代表脱下了鞋在桌子上敲了下。每到这时卡尔森就觉得,比起欧洲那些小清新,他还真的宁可和毛熊合作。“让我们听听具体的时间表。”
“哦,其实他已经出发。对母船的病毒攻击大概会在31分钟后开始。我们预计5分钟时间可以让病毒感染到所有的蜂巢节点。也就是说——”卡尔森戏剧性的停顿了下,“再过35分钟,大家可以开始攻击了。”
艾伦此时正操纵着小型飞船,朝母舰分去。
他脸上戴着从死去的战斗畜上剥下的一层外皮,这让他一半脸看着像是蟑螂,另一半才是人类。
但这只不过是表面的障眼法。真正让他能够通过母舰入口的是基因门。这也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孤身进入的原因。
卡尔森想派一个敢死队跟他一起上来,艾伦却摇头。他能够遇见敢死队的下场。不必要的把任务复杂化,反而加大了他被发现的可能。
在前方,暗黑宇宙背景中,出现了一处更为暗黑的阴影。机舱的显示屏上,波形突然出现了变化。他并没听见声音,但脑海中却出现了一个数字,显示屏也切换到了导航,他按照所指的路线,果然成功泊入一个港口。
所以这个外星种族在传递信息时,使用的是心灵感应,或者超过人耳所能听到的赫兹数。艾伦提醒自己放空大脑,只在表面皮层放了些轻松的意识,关于杀人时的欣喜,以及对于食物在哪里的疑问。
意识深处有他记下的通往母舰核心的道路,他维持着表层意识的轻松,朝那里走去。
“麻烦再解释下,病毒到底如何操作?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语言!”
卡尔森在心里叹了口气。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后悔不该接下局长的重任了。他更有兴趣的那部分其实是任务,政治他可以做,却不热衷。
“任何一个星际文明,我们都可以假设它的主脑一定是基于生物的。”他开始。墙上的钟显示再有十二分钟病毒的感染即将完成。多数联络人已经不再提问,而开始与本国沟通,或直接下令军队攻击。其中只有毛熊命令第一波攻击就直接使用核弹。卡尔森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一点。
卡尔森本身不是技术官僚,回答完这个问题自己也出了身薄汗,下一个提问的是印度,于是问题又回到了,“可是你怎么确认这个特工说的是真的呢?如果这只是文明初遇时的彼此误解呢?”
卡尔森控制住自己想把他扔出窗外的冲动,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不是误解。对方并没有将我们当做可以沟通的高等智慧文明来对待。这就好像当我们想砍门外的树,我们不会和火蚂蚁商量一样。”
多数人为这笑话笑了起来,卡尔森不动声色的又看了眼钟。
病毒开始蔓延开,船上的主脑才开始地毯式搜索。
艾伦只觉得一股剧烈的疼痛碾过自己的意识,让他在撤离途中几乎忍不住就地跪下,然后,千千万万的意识朝他涌来。
“分歧者!”
艾伦冷漠的想着,看来在这个星球的语言中并没有叛徒这个词。真可惜,他们就要在这里族灭了,来不及把这个词语记录和保存下去。
战斗畜拿着武器从他面前匆匆跑过,其中有人转过头朝艾伦方向看来,艾伦立即朝着同一方向奔去,对方放松了戒备。
所以他还有一点时间。艾伦想,每个工蜂都长得太像的结果,是其他工蜂也无法分辨出那一只变异的是谁。
然而他是记得的。
保育室是在母舰偏下方的中部,艾伦快步朝那里走去。所有战斗畜的催化都在那里完成,其他梭状的飞船只是接受从母舰这里直接传送过去的战斗力。
那些长得像蟑螂的异兽,是外星人的战斗机器。外星人本身瘦高纤弱,战斗力并不强,但他们有突出的额头,大脑发达。
通过异兽,他们向捕获的地球人体内注入两种基因。一种可称为γ型,是具有自变化能力的基因;另一种则是强化战斗技能的定向基因。
γ催化人体基因与战斗基因结合,定向进化为战斗畜,就是那些转变为半人半蟑螂的变种人。而在艾伦体内,不知为什么γ型基因并未与战斗基因结合。
这是制造病毒的那位生物学专家临行时匆忙给艾伦解释的。艾伦其实也不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