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棒子的记忆中,张霞是个怪怪的女人。村里那些淘气的孩子们,老远看到她
的时候总是一起大喊「老妖婆,真奇怪,光着沟子喝凉水」。
在棒子的印象中,张霞似乎总是闷声不响地干着粗重的农活,总是斜着眼睛
瞪来瞪去,还有,她总是气喘吁吁地追打着野狗。
棒子依旧记得,有好几次,棒子都主动跟张霞问好:「霞姐早啊!」「霞姐,
干活去呀?」「霞姐,吃过没?」
而每一次,张霞都充耳不闻,把他当做一团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或者是
臭屁,因为她闻言后会微微皱眉,棒子看得懂,那是赤裸裸的厌烦。
这样一个怨妇般的男人婆,村里几乎没有愿意和她说话,更不要说和她往来。
村民们「讚誉」她的话,说白了不过是悦耳的挖苦。
「男人一样的女人」,这可不是什幺好话!
女人应该有女人的样子,而当一个女人以男人的姿态出现在村民们的视线之
内,那幺她就注定了失败和孤独。
张手艺的离去,或多或少也有类似的原因。赚钱养家往往只是一个借口,真
正的目的其实是解脱和逃离。
逃离一个男人般的女人,就像一个男人远离另外一个男人。
逃离压抑恐怖的日子。就像逃离乾渴炎热的沙漠。
而棒子,竟然和这样的女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里,噼里啪啦地苦干
了半天!
棒子顺着山路走走停停,他感到非常疲倦,双腿老是不由自主地打弯。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惊胆战地想着当自己爬下炕前的刹那。
当棒子快要瘫了一般爬下张霞壮硕的腰身后,张霞满足地喊了一嗓子,这一
浪荡的喊叫让他毛骨悚然。
「记住!每天晚上都要来!不然,三伢子的今天就是你棒子的明天!」
棒子无助地歎了口气,女人不好缠。他心想。
如果棒子和小娥之间没有那层关系,三伢子也就抓不住小娥的任何把柄,就
算他对小娥垂涎三尺,他也不敢强迫小娥。三伢子顶多也就乘着月色,爬到小娥
家的院墙上,看看小娥洗个澡,看看小娥换衣服,然后自己撸自己。可是一旦抓
住了小娥的把柄,他就禁忌全无。
潘多拉的魔盒就这样被轻易打开了。
三伢子心里很清楚,即使他把小娥给弄了,小娥也只能哑巴吃黄连,绝对不
会把自己的委屈朝她老公说。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熬得有些病态的张霞才得以顺籐摸瓜,无意中得知了棒
子和小娥之间的事。
而女人之闺之间的艳羡和嫉妒,让张霞成了名符其实的荡妇,让棒子成了解
渴的工具。
一想起张霞那疯狂的激荡,棒子感到有些后怕。万一她那壮硕滚圆的双臀偏
离一厘米,结果会是怎样?
他的物件会不会给折掉?
「卡嚓!」头顶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棒子吓地翻身坐起,冷汗直冒地
抬头望着。
一只巨大的鸟儿,吃力地扑腾着翅膀,融进了漆黑的夜空之中。
棒子绝望地想:无论如何也不能每天晚上去张霞家!我一次都不想去她家!
可是棒子又有什幺办法?苦闷加疲惫,让他一筹莫展。
********
天刚濛濛亮,棒子母亲就钻进棒子的小屋,一把揭开他的被子。
「你晚上不回家,白天不起来,你这学到底上不上了?不上了赶紧进城找你
爸去,扛上一天的水泥,看你晚上还有没有精神乱搞!」
棒子母亲不过是随口说说,却无意中泄露了天机。
咬瞌睡的棒子本来还在半睡半醒中缠绵,听到母亲说道「乱搞」后惊得坐了
起来。
「妈!」他皱着眉头喊。
「我还能当住你的妈?谁现在还能管得了你!回家就像走亲戚,屁股下面的
凳子还没来得及捂热,就拧来扭去的快活去了,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妈?」
「妈我功课紧!」棒子辩解道。
「别给我找理由
ㄨ寻▲回╛网╗址◣百喥╰弟§—×板☆ù╔综|合↑社▽区↑
。你一个班上几十个娃儿,谁像你一样野得连家都顾不上回?
每天做好饭等你,等得饭菜凉了还不见人!你说你过分不过分!都这幺大的人了,
安分点吧你!」
棒子母亲将一碗冒着热气的酸菜汤一把摔在窗台上后,气哄哄地走了出去。
棒子抬头看了看窗外,他暗叫一声「坏了」,连忙穿好衣服,脸也顾不上洗,
汤更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