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就见云毓不在床上,沈丞不禁一愣,听见浴池处的水声时,才缓下脸色,将门反扣上:“怎么去洗澡了,你应该是洗过了,才上床看书的吧?”
他走到浴池旁,就看见加热恒温的阵纹被按了下去,云毓正赤身裸体的泡在里面。清澈的池水中,青年白皙的肌体很是显眼,令沈丞呼吸一滞。
“不穿衣服盖被子,总觉得有点儿冷。”云毓从池子里站了起来,伸手想拿挂在岸上的浴巾,却被沈丞下意识揽到怀里,一个天旋地转,便被抱到了床上。
手指插入沾染晶莹水珠的花穴时,云毓咬住了下唇,感受着药膏被一点点耐心的揉开,莫名觉得有些发痒:“嗯”
沈丞的吐息很烫很烫,手指传来的柔软火热又拥挤的感觉,对他而言无异于折磨,但想到昨晚的疯狂和今天的伤势,还是选择了强忍。可这一声轻吟,崩断了紧绷的理智之弦:“你这是引诱我。”
他沉声说着,眼睛已变成了赤红色,抽出手指就堵住云毓的嘴,用力掠夺对方的气息。过了好一会儿,云毓本能的反抗被尽数化解,沈丞才松开,将之翻了个身:“后面应该好了,嗯?”
云毓没有回答,那双桃花眼不自知的溢满了委屈,嘴唇贴在被褥上,隔着被单,咬紧了柔软的床垫。被一根手指探入的时候,他粗喘了一声,眼泪很想涌出来。
但沈丞用指腹摩擦了一会儿,却发觉了不对:“你怎么上药的?”
“啊?”被翻过身的时候,云毓的神情有些懵,眼圈亦是发红:“又怎么了,你要上就上,能不能别闹幺蛾子!”
沈丞黑着脸,把染血的指腹在他面前晃了晃,云毓的气焰顿时散去,可眼圈变得更红了:“是是是,我自己戳来戳去,药没敷好,还影响了魔尊你的享乐!”
此言一出,沈丞面色更难看了,周身冷气更是大作。被冻得一个哆嗦,云毓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很不对。沦为阶下囚的情况下,和对方硬抗着实不理智。
但面对素来信任的沈丞时,他还是止不住情感上被欺骗的愤懑。即使最初的一切,源于自己的算计。于是,云毓轻轻咬了一下舌头:“好吧”他勉强冷静下来,又趴了回去:“你继续,用不着在意我。反正,事后还是得继续上药的。”
“当年最落魄的时候,你说过什么,不记得了吗?”沈丞的神色阴郁极了,手指顶着药膏,推入云毓体内:“不要放弃希望,不要放弃自己,你该对自己好一点!”
他耐心的把药膏涂满在内壁的每一寸角落,确定没有放过一点儿,才抽出手指:“别装死,说话!”
“可我也说过”云毓闷闷的说道:“实在看不到希望,只能沦为敌人的笑柄,那就给自己一个解脱吧,省得让人看笑话。”
沈丞被气笑了:“你要是看不到希望,就不会去找封印的破绽,更不会三番五次示弱给本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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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魔尊的意思是”云毓终于回过头,语气尖刻的冷笑道:“要本帅吃好喝好养好,让你过来玩的时候,能折腾个痛快?!”作为我最在意,也曾以为是最在意我的两个人之一,你本身既然如此羞辱我,又有什么资格,装大头教训我不爱惜自己?!
似乎是听出了云毓的言下之意,沈丞登时无言以对。被云毓不错眼的怒瞪了好一会儿,他无力的叹了口气,把药瓶甩到不远处的桌子上:“你在和我赌气?”
“不敢。”云毓缓缓闭上眼睛:“魔尊说得有道理,本帅是该对自己好一点儿。”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谁说就不会有翻身的时候?
沈丞略过这个话题,揽住他的腰:“药上完了,睡吧。”
“嗯。”云毓没有再继续犟着,看书看到好晚,体内的伤处又都上了药,自己是该好好休息一下。此番逃过一劫,不代表明天还能这么幸运。
至此,似乎一夜无话。但听着云毓细密的呼吸,看着那孤零零抱着膝盖窝成一团的身影,沈丞只能苦笑。他忍不住伸手将怕冷的青年拢在怀里,恰似少年,本身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清晰的知晓,何为同床异梦。
自那一日争吵过后,云毓便孤身住在沈丞的寝室内,而沈丞的身影从未出现,也再无魔宫内的妃侍来此搅扰。日子一天天过去,云毓的研究依旧没有头绪,书都看完了,他不免开始心烦意乱。
可或许是沈丞不在的缘故,没有身体上的疲惫,云毓倒是每晚都能安稳入睡。他往往一觉睡至天明,且从未着凉,就是每天清晨醒过来,看见自己裹成一个球,有些哭笑不得。
直到某日深夜,沉睡的青年窝在日常陪床的魔尊怀里,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对方身上,似乎做了美梦的啧吧啧吧嘴,一口啃于近在咫尺的唇瓣上,事情才发生了变化。
“熏鱼,好吃!”魔界每五年为一个季度,此时距离战神沦落于此,已度过一个半冬、一个春天、一个夏天,足足十二年,而魔界之秋,是东海熏鱼肉质最佳的时候。瞧着贪吃的云毓做梦把自己当鱼啃了,被惊醒的沈丞无语凝噎,自己万年来为讨其欢心而费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