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尘,是你吗?”背后响起一阵沙哑却又带着难以置信的声音,欧阳雪尘回头,见到了他最不想却又最怕见到的人——欧阳烈尘!
怎么会这么巧!欧阳雪尘皱着眉头,转身欲离开,却被欧阳烈尘按住肩膀,叫道:“等等!雪尘!”
欧阳雪尘深吸一口气,停下了脚步,冷冷的问道:“欧阳烈尘,你有什么话就快讲!我没工夫在这里跟你耗!”
“哎——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的性格还是这样?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可你也把我囚禁在了地牢里十几年,报复的还不够吗?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那里得罪你了?”欧阳烈尘终于问出了藏在心里的多年疑惑。
欧阳雪尘双手攥得紧紧的,陷入一阵沉默。
欧阳烈尘自知问不出结果,松开了手,就在这时,欧阳雪尘突然开口:“知道吗?虽然我是正妃所出,却一直不受重视,因为我上边有个优秀的兄长,所以一直被人所忽略,还不如你一个宫女所生的皇子受人瞩目。所以,我嫉妒你,讨厌你——”
“就、就因为这个原因吗?”
“当然不是。真正让我恨你的原因,还是父皇四十大寿的那次。我冥思苦想了一晚上,绘制了一张江山万里图,打算献给父王作为礼物,那可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花了一整晚的时间,辛苦所绘,我认定了父皇肯定会因为这东西而重视我,可是——”欧阳雪尘狠狠瞪了欧阳烈尘一眼,“等到当日,我那副江山万里图却不见了,直到寿宴上,那张图却落到了你的手上。父王不仅夸赞了你,还对你重视有加,凭什么?那是我的东西!如若不是你偷了我的画,你会受到父皇的宠爱?你会成为统领三军的战神?那些本应是属于我的东西!却被你这小偷给夺走了!”
欧阳烈尘听到这话,浑身一震,嘴里喃喃说道:“怎么可能?那是你的东西?那张画是太子哥哥亲手送给我的,说是替我准备送给父皇的礼物,他怎么会骗我?这不可能,一定是你在说谎——”
欧阳烈尘显然不相信欧阳雪尘说的事情,一向温和的他,说到最后,声音渐渐提高,没了平日的稳重。
“哼!这个时候,你还有必要装吗?我哥怎么可能会偷走我的画,你少在那里信口雌黄了!”欧阳雪尘不屑地说道。
“太子——不,先皇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我有必要亵渎死者亡灵吗?”
欧阳雪尘脸色微微变色,脑子里一片混乱,若他说的是真的,那只有一个可能,那是他一直不愿相信的事实。
“不,事情不会是这样的——”欧阳雪尘摇着头,大哥不会这样做的!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先皇在幼年得了怪病,据一个江湖神医所说,活不过三十岁,为了巩固地位,不得不提前夺取政权,除掉其他兄弟,却唯独留下你们,这是为什么呢?”
身后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到一个长相十分妖孽的西域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欧阳雪尘脱口而问:“死妖孽,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徒孙出生,我能不来吗?”蓝墨颜笑得一脸得意,随后把目光放在了欧阳烈尘身上,说道:“尊驾就是欧阳烈尘吧——”
欧阳烈尘点点头,抱拳道:“在下就是。你是我那媳妇的师傅吧?不知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道先皇得了怪病?”
“我也不知道,你这妖孽又在瞎掰了吧?”欧阳雪尘也不太相信蓝墨颜的说法。
蓝墨颜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扔给两人,边说道:“这是先皇的病例,全部记载在上面,当年替先皇看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父亲,我当然清楚得很。自知命不久矣的欧阳晚尘,早早的替自己的将来做了打算,为了排除异己,他自然要寻得能帮助自己的人,你们两个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一个是没有地位出身卑微的皇子,一个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既要你们帮他守江山,又要让你们互相牵制,这个欧阳晚尘的心机可真不是一般的深啊!欧阳朔宇这小子真是有其父之风范呢!”
两人看着卷轴上的内容,又听了蓝墨颜的话,心中凉了大半,没想到自己纠结一生的祸根,居然是先皇在背后一手操纵的,真是可笑!自己多年的努力算什么,被一个死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他们还真是有够笨的!
“呵——帝王家,果然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大哥,为了你的权利,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可以愚弄,你够狠的!”欧阳雪尘一怒之下,卷轴在他手中化为粉末,随风飞逝。
“雪尘,你——”看到欧阳雪尘悲愤的模样,欧阳烈尘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让我一个人静静!”欧阳雪尘步伐有些踉跄往前走,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带着歉意说了一句:“对不起——”
靠在一个亭子旁边,欧阳雪尘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小时得到的一点薄弱亲情,也是利用,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真的?
亲情?真是可笑的东西!为了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兄长从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