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惩罚（上）

    程苇锦的情况，的确是意外，给他们学校的校长说过以后，校长自然也表示理解。毕竟在这个出生率严重下降的时代，一个产夫实在是太娇贵了。

    不过不去学校上课可以免了，之前带的学生却不能一直不管。原本以为这个月就可以生了，于是和之前带的学生约定了下个月讨论论文，结果没生成不说，还被延产了。学生听说了以后也表示惊奇，但是惊奇归惊奇，论文还是要写的，于是只能选了一个折中一点的办法，学生自己上门来和程老师交流。

    这天来的是两个学生，一男一女，都是程苇锦带的研究生。程轻上课去了，家里只有程苇锦和越殊两个人在家，听见敲门声，越殊上去开了门，两位学生虽然没有见过越殊，不过也大概知道是师娘，礼貌地问了好，把手中拎着的水果牛奶等递了过来。

    越殊推辞不过就收下了，领着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让他们稍等，他去把程苇锦扶过来。

    说来也巧，这一男一女的学生正好是一对小情侣，可惜两个人都不是不可生育的。如果他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的话，大概是没有机会拥有自己的孩子了，所以对自己怀孕的导师就格外好奇，两个人小声讨论着，等了好一会儿，越殊才扶着程苇锦出来了。

    两个人上次见到程苇锦的时候，程苇锦才怀孕四个月，肚子还只是普通大小，结果半年后一见，瞬间就惊呆了，立马上去帮着越殊把程苇锦扶到沙发上，才惴惴不安地坐在对面。

    距离延产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程苇锦的肚子还一点动静也没有，不过孩子倒是长得更大了一点。程苇锦刚走完这两步，身体就有点吃不消了，扶着肚子喘了好一会儿，才招呼着让学生把论文大纲拿出来。

    程苇锦穿着宽松的睡衣，肚子上搭着一块毯子，露出来的轮廓很圆润，也很突兀，特别是程苇锦平坦的胸部下，赫然一个大肚子，就像塞了个冬瓜一样大，感觉一点也不像长在上面的。

    越殊切了水果过来，就到旁边去躲着玩手机了，程苇锦忙着看大纲，两个学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悄悄地盯着程苇锦的大肚子看。

    在现在的时代，孕夫已经够罕见了，还是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大概就能见着这一回吧！

    程苇锦看完大纲的时候，正巧发现了两个学生的视线，他有些好笑地笑了笑，对他们说：“看什么呢？”

    ?

    两个人如梦初醒，连忙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程苇锦笑了一下，装作没发生，开始跟两人讨论起论文来。

    讨论了一个下午，才算勉强结束。程苇锦艰难的扶着后腰，送两个学生走到家门口，才扶着墙往回走。

    “衣服要换吗？”越殊跟在他旁边问。

    “换吧，这个衣服勒肚子。”

    现在程苇锦在家基本只能穿浴袍，任何的衣服都不合身，然而刚才为了招待学生，才勉强找了最宽松的一件套上。

    越殊帮他把衣服脱下，然后披上浴袍，浴袍的两边堪堪合拢在肚子上。越殊扶他到沙发上坐着，自己坐在旁边，俯下身去听他的肚子。

    “能听见什么吗？”程苇锦开玩笑道。

    “能啊，他们在喊想快点出来。”越殊煞有介事。

    “唉，”程苇锦叹一口气，“我也好希望他们能快点出来啊。”

    ?

    学生的课题已经开始做了，而程苇锦只能在口头上帮他们指导指导，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这天一个学生联系程苇锦说想要找一套资料，但是图书馆和网络上都没有相关资源，向程苇锦求助。程苇锦依稀记得自己办公室里有一套书和这个内容有关，但是也记不清书的名字，只好模模糊糊给学生讲了个大概，让他自己去找。

    程苇锦办公室的藏书的确是很多，连具体名字都不知道地无头绪翻找，可能要找好几个月。

    程苇锦犹豫了一下，这天趁着程轻出去上课了，悄悄跟越殊商量，让他跟自己出去，去办公室里找书。

    越殊也被他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因为程轻专门交代了为了避免意外，程苇锦最好还是不要出门，就算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出去也一定要程轻和越殊一起陪着。不过今天这个事情吧，想想就觉得，程轻肯定不会答应吧。

    “就出去一小会儿，下午之前回来就好了。”程苇锦难得有事相求，越殊犹豫了老一会儿，还是无奈地答应了。主要是去办公室找个书也并不是什么高强度的运动，并不需要程苇锦亲自爬上爬下地找，只需要他坐着指挥就好，大概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事实告诉我们，人就是不能带侥幸心理。

    程苇锦自觉没有耽搁多久，在下午三点以前就早早回了家，结果一进家就看见，抱着手臂坐在门口的程轻。

    大概是一种比捉奸在床还要尴尬的情况，直接被撞到了铁证，想扯个淡都来不及扯。

    程轻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先上来扶着程苇锦到沙发上坐着，然后再开始审问。

    “我不是说过，要出去一定要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