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只有一节课,下课后,闫林涵赶到实验室找到正一个人苦着脸趴在试验台上埋头写报告的卢教授。
“教授,我今天下午想请半天假。”
“纳尼!”已近六十岁却依然走在时尚前沿,每天穿红着绿、学说外星语的卢教授一听这话,下一秒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张老脸几乎贴在闫林涵脸上。
“麻烦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教授我今天耳朵貌似有点不好。”卢教授侧着头,一脸认真地掏了掏耳朵。
闫林涵面色不动如山,又重复了一遍:“我今天下午请半天假。”
“什么什么?啊?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到!奇了怪了,难道是昨天晚上洗澡不小心进了水?”卢教授掏着耳朵嘀嘀咕咕。
对这老家伙的那点小心思,闫林涵早就摸了个透。
这会子淡定地扫他一眼,转身在旁边堆的一摞实验数据册里抽出一本。“我不管你是耳朵进了水,还是脑子进了水,我今天这假请定了。上个星期的实验册我拿回寝室看一看,过两天再还过来。就这样,我先走了。”
“什么!”卢教授尖叫。“咳咳咳!真真气死老夫也!你这个不孝之徒竟然敢偷溜!今天下午还有一个研讨会,你不在这里谁来主持,谁来总结啊!你要累死我这把老骨头啊!”
“教授,你自生自灭吧。”闫林涵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卢教授险些一下气背过去!
“混账混账!岂有此理!”
恶整了下老不休的教授。闫林涵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压抑的心情好上了几分。他一路下楼,刚走出实验所,一抬头,突然看见门外小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徐徐走来。
实验所外修的是一条颇有古意的青石板路。
路旁种了两排银杏树,近十一月的天气,银杏早就黄了,伞状的树金灿灿的和天上的阳光一样耀眼,看起来天地似乎几乎金黄。漂亮的简直令人惊心动魄!
恰好一阵风掠过,伞状的银杏树发出簌簌声响,几片扇子一样精巧别致的金黄树叶飞了下来,轻轻飘落在青石小道上。
静悄悄的。
闫林涵迎上去。
“你怎么来了?”
林琅一身浅色休闲服,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褐色的柔软发丝在风中微微浮动,白皙的脸上笑靥淡雅如兰。
他微笑着轻唤了一声“哥”之后,就被闫林涵一身雪白的实验服吸引住了目光,上上下下扫了好几眼,一脸中肯地点头评价:“哥,你这身穿的挺帅啊!”嘴角却带着促狭的笑容。
闫林涵一手拍上他脑袋。竟然敢拿他开涮?
“你怎么突然来了?“
林琅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微微一笑,抬手示意手中的纸袋。“前段时间姑妈和姑父去了趟巴黎,给我们带回了一些礼物。谁知道回来之后就一直忙的抽不开身,所以让我亲自过来一趟,顺便带过来。还有。”他顿了顿,两眼凝视着闫林涵柔柔一笑。“让我记得跟哥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闫林涵刚探出准备接过纸袋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下。
“谢谢。“
他一贯对自己生日不上心,以前在市,小时候是他爸妈,长大了是原源、原满,总有人帮他记住。
他拿过纸袋,看了眼里面的东西——是一条围巾。他妈一贯了解他的喜好,和一年四季从市送来的衣服一样,这条围巾也很合乎他的品味。
将手中的实验册一道放进纸袋中,闫林涵抬头望向林琅。“好了。该说说你来的原因了。“
林琅像反应不过来样,一下愣住了。
“你来找我不仅是因为送东西,还应该有什么事吧。”
闫林涵一脸淡定。那模样好像在说,你小子能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
林琅一下就泄了气。
他一脸佩服地问他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是有其他事情?“
闫林涵避而不答,反问:“你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不是严重的事情,现在的林琅不会贸然往他面前凑。
生日?
花时间在这种小女生心思上的人,不是林琅!
林琅也不再开玩笑,整个下表情,两眼盯着闫林涵,一脸认真地一字一字道:“哥,原源是不是在你这里?“
闫林涵面上的表情倏然一变,变得凝重了起来!
纵使知道实验所所处地方偏僻,他还是扫了眼四周,才看向林琅。“你怎么知道的?“
林琅却大松了一口气。“那家伙果然在这里。“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闫林涵追问。
“哥,你放心,这事现在除了你就只有我知道。“林琅笑道:”我就知道原源那家伙的德行!从小惹了事,都第一个来找哥你。“
林琅不说在哪里得的消息,闫林涵也不再问。
“哥,你带我一起去见原源吧。“
闫林涵扫他一眼。“你现在对原源的事情了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