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无违想着世欢颜当时所说的话。
如果要给这些日子,世欢颜似乎反常的举止一个解释的话,那就是,他欲要以他的撒手不管,委曲求全,真切信赖,换取自己的回应,若是自己当时的提议是虚情,那便想让自己心生愧疚,而若是自己当时的提议是真心,那便是与之相应的对自己好。
人到爱人时,都会如此愚钝,自认无私的么……
无违坐到床头,放开手,让世欢颜跨坐到了自己腿上,伸手细抚着他的发丝,而后宠溺般刮了刮他的鼻子。
“欢颜,这些时日算是世无颜风云剧变之期了,欢颜就算再懒怠,也该出去看看啊。”
“不需要看。”世欢颜毫不在意。
“欢——嗯?”
无违正欲再劝说,忽然世欢颜挺起身,分开双腿,换个姿势搂紧了无违,慢慢开始上下扭动起腰来。
因为世欢颜换了姿势后,是跨坐在无违腿上,两人正面而对,所以世欢颜现下是上身紧紧贴在了无违胸前,挺翘的屁股柔柔的磨蹭着无违的下身。
“欢颜,不要玩火。”
无违有些心惊,正想伸手将世欢颜推开,忽然耳垂一湿一热,好像被含入了一个柔软温热的空间,游鱼一般的舌尖在舔舐着耳垂的轮廓,无违一转手,本来要推开世欢颜的手勾成爪状,揪住了他背后的衣服。
“欢颜——”
无违心中叹气,往后仰了几分,将耳垂从世欢颜嘴里挣出来,看着他已经潮红的两颊,说道:“欢颜,又不是没有以后了,何必如此急切。”
虽然,确实没有以后了。
“……”
世欢颜两眼泛着迷蒙的雾气,似乎听不到无违的话一般,腰肢扭动的更加厉害,无违被碰触到了开关,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世欢颜心中的不安已经越来越强烈,他越来越觉得,无违只是与他演戏,但又抱着一点点侥幸之心,所以世欢颜有意撇开了世无颜的事情,打动也好摇尾乞怜也好,世欢颜都打算屈从到底了。
这份屈从,直到无违背叛,直到无违正面给出绝望。
“欢颜,起来。”无违缩回到了喉头的轻吟,口气有些冷冽。
“不要。”继续磨蹭。
“你——给——我——起——来。”无违坐直了身子,冷冷的看着似乎是情欲高涨的世欢颜,克制了许久方才掩过眼里的不屑,和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兴起。
世欢颜虽然眼角泛着泪光,但动作很有技巧,饶是无违定力过人,却也阻止不了身体自己的自然起意。
“呵呵。”
世欢颜察觉到顶着自己的凶兽开始抬头,便停止了动作,眯起眼来,轻柔的问道:“无违的身体,对我说‘好’,但是心,却对我说‘不好’,对不对?”
“……”无违平复了一下呼吸,却是沉默。
“我等了那么久,为什么无违你永远都温声细语的说‘不要玩火’?无违可以有后宫佳丽三千人,可以在逝水那样不省人事的情况下甘愿奉身,为何到了我,即便是已经兴起了,却仍然说‘不’?”
世欢颜带着颤音。
“你……你跟他们,不一样。”无违憋了半天,却只憋出来模棱两可的一句话。
后宫,乃是传宗接代做戏于百官看的对手,而逝水,是生死与共的爱人,自己现在只需亲昵,既然没有再做到最后的必要,那自己便不该做到最后。
世欢颜冷哼了一声,直起身,抬起腿,从无违腿上挪了下来,然后背过身,将袖子举到嘴边,微不可查的抖落进了一颗赤红的丹药。
再回过身时,世欢颜不由分说便堵住了无违的嘴。
“那,只这样而已,行么?”
世欢颜细碎的哀求声在两人唇齿间逸散出来。
无违撬开了世欢颜已经微张的贝齿,用行动回答了世欢颜的话。
空气中,是引人遐思的水渍声。
已经嚼烂的丹药,在津液中弥散开来,淡淡的算不上香甜的液体和细碎的固体灌喉而入,无违拢了一下眉心,放开已经目眩神迷的世欢颜,问道:“你让我吃了什么?”
“毒药啊。”世欢颜很轻松地回答。
“什么毒药?”无违动了动身子,发现毫无异常,不知世欢颜意欲何为,便有些困惑。
“药名蚀心,致死之毒。”
世欢颜笑起来:“不过无违不是说,‘又不是没有以后’了么,那就如我所想,先服下丹药,让我安心着,待到以后再将解药给你。”
屈从,死缠烂打,摇尾乞怜,耍心机手段。
到最后,不是花月两团圆,便是玉石俱碎。
蚀心是世欢颜最满意的毒药,因为蚀心致死的过程,生老病死俱在,缓慢而绵长,最后还能留下一颗与其他内脏分离的,完完整整的,犹如水晶包裹的心脏,玲珑剔透,灿然生辉,完美犹如鬼斧所雕。
——留不住活的,留着死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