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小童跑跑跳跳,忙不迭的开合柜子之声,小小的药房里氤氲着的不只是清浅的药香。
还有让人心旷神怡,目不转睛的氛围气场。
良久,轻轻包扎起小童挑拣称量的小纸包,方才念着药方子的男子抬起脸来,双手客气地将小纸包向前伸出,薄唇开合,实在的商家笑容:“好了。”
“……”
站在柜子外圈,本该是立刻接过药去的人却呆立在了当地,微微扬起的脸上是不忍错开眼去的痴惘。
“姑娘?”
男子的语调中仿佛渗透进了轻笑,动动手指,将手中的小纸包上缠绕的绳子微微晃了晃,男子说道:“姑娘,我手很酸呐。”
“啊!哦。”
买药之人终于回过神来,一张脸红透,本想低着头直接拿过药就走,却还是忍不住再抬眼瞅瞅男子,及至走出三五步了还频频回头。
“姑娘慢走,若药材还满意,欢迎下次再来。”
男子眉毛轻扬,薄唇边是化不开的笑意。
淡然,化不开,美不胜收,却彬彬有礼到了极点。
目眩神迷,买药人脸上的红晕绵延到脖颈,不及抬脚跨出房门,便直直将鞋面撞在了门槛上,登时一个踉跄摔了出去。
男子又笑,轻轻颤着肩头,低垂了眉眼,此时的笑容已经明显地跨越了彬彬有礼的界限。
自己原来,是幸灾乐祸的人。
男子心想。
只片刻,男子又拢眉,略带点好奇心地抬头,门外怎的没有重物仆地,继而痛呼惊叫的声音?
“姑娘小心。”
清朗却有棱有角的声音响起来,若不可闻的‘扑’一声,衣衫摩挲的声音,男子见门口人影一晃,买药之人弓着身,身前又一个白衣挺拔的身影,买药人的双手搭在那人的前襟,半晌不见有松开的趋势。
“姑娘,没事吧?”又是那个声音。
“……”
买药之人仰着面,又一次红透了脸。
这家店,真是如外界传的那般,众多俊俏男子啊,刚才卖药的店主倾国之姿容,现下在店门口随便撞上了一个,还是俊朗温润到了极致的男子。
以后买药,就来这里了吧。
“姑——”
“姑娘无妨,慢走不送。”扶着买药人的人还在看着呆愣的买药人关心情况,店里的男子就早已按捺不住地冲了出来,一把将白衣人揽入怀中,而后一招手对那处于迷惘状的买药人说道:“姑娘有事再来。”
说着男子不由分说便将白衣人推入店门,伸手阖上了房门,将惊疑不定的买药人狠狠关在了门外。
“爹爹?”
白衣人微张了口,正是逝水。
男子自然便是无违。
“爹爹,怎么就这么关门了,这还未到晚饭的时辰啊。”
逝水说着便想去开门,被无违捉住手腕就往里屋拽,一边拽还一边说道:“今日小童身子不爽利,我要早些放他回家去,这药店我一个人顾不过来。”
无违冲着那站在柜台后小凳子上的青衣小童使了个眼色,鬼灵精怪的小童眉眼一弯,腮帮子一鼓,从柜台里跑出来,眨巴着眼睛看了一眼逝水,丢下一句:“无违叔叔,逝水哥哥,明儿见。”然后哧溜一声就跑没影儿了。
其实严格说来,这小小药店的店主还不是无违,而是一品红,只是一品红是个甩手掌柜,只有开的情,没有管的心,无违看罗网事儿开始松了下来,便放心地叮嘱了魂魄二长老,也不住人烟稀少的柴桑别庄了,就跑这个街头小闹市,当起了大隐隐于市的店铺小老板。
而方才那青衣小童,是无违雇来帮忙的周边民居的小孩,腿脚利索,口齿清晰,重要的是,对无违的话贯彻的说一不二。
说一不二,无论是无违多么奇怪的吩咐。
“怎么是一个人顾呢,我已经回来了啊。”
逝水沿路放下了手中的食材,之前逝水便是去街边买些砸碎果蔬了。
无违回头,挑了一下眉头,有些盛气凌人的转移话题道:“不要管这个了,刚才那个女人,扯的是逝水哪里的衣服?”
“哎?”逝水有些疑惑。
药房开在外头,整个庭院仍然是二进的小宅子,此时两人已经入了内院厢房,无违将逝水压在屏风上,不待逝水回答,伸手就扯下了逝水的外衣,淡淡地说道:“是这里么,撕了。”
“爹爹!”
逝水抬眸,有些困惑有些生气的眼神。
“怎么了?还有这里,也撕了,那个女人碰过的衣服,逝水不许穿着。”无违说着便将手往下挪,顺手解开了逝水的腰带。
“爹爹这发的是哪门子脾气?”逝水抓住了无违的手,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无奈。
“哪门子脾气?”无违轻而易举睁开逝水的手,执着地攥着逝水的腰带,身体前倾将逝水狠狠往前抵,逝水后退一步,屏风轰然扑地,逝水一时不防间带着无违还攥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