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辉,浑身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换了一身皮,连气场都不一样了。
百官俯首抱拳作揖,听到“平身”两个字时才抬起头来。
李亭源在看到简拾时,表情变得很是诡异,欣喜又是不解的。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高公公扯着尖锐的嗓门喊,简拾偷偷的伸手揉了揉耳朵。
“臣有要事启奏!”给事中景鸿大声回禀。
李亭源一看是他,不禁微微蹙眉,颇有些不悦的抬手:“说!”
景鸿走到殿中,微微俯首,“陛下!都城传言!简将军是叛贼简闳之女,不知是真是假?”
没等李亭源回答,简拾就自己往旁边走去,面无表情的回答:“是真!”
“……”
百官小声议论,简拾依旧面无表情。
闻言,景鸿一下激动起来,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对李亭源劝告:
“陛下简拾她一介女流入朝为官本就惹人非议,生父还是叛贼简闳,恐居心不良!且她出身粗鄙,丝毫不懂为官之礼,让人不耻,微臣求陛下收回旨意!”
说着,他还跪下了,场面弄得十分严峻。
如此直截了当,指名道姓的羞辱,旁人都听着都觉得过分,可简拾却是面无表情。
“微臣附议!”
“……”
朝堂上,许多大臣都对简拾看不过去,凭什么她一个土匪就成了官,而且生父还是简闳那个叛贼,就更觉得不公平了,于是纷纷附议。
见着大半人都针对简拾,李亭源一时没了话,让简拾来上朝时,他早已料到是如此结果,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公然施压。
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偏袒简拾,于是看向她问:“简将军可有什么要说的?”
被点名了,简拾也不能再袖手旁观了,于是朝李亭源敷衍了事的行礼,然后走近景鸿。
“臣并未什么要说的,我的确是简闳的女儿,可我不是叛贼简闳的女儿!景大人!这一点你可要记住了!”
“你……”
她言之凿凿,一脸的笃定,让景鸿没了话。
简拾眼神冷漠,双手抱胸,冷冷淡淡的说:“还有!难道我临川国入朝为官的要求不是以贤能之人吗?什么时候说过女子不能为官!难得景大人不是女人所生的么?”
“简拾!”
她说话口无遮拦,气的冷静庄重的景鸿炸毛了。
看场闹的僵了,李亭源才不紧不慢的站起身,像领导人一样做出总结词:“说得好!我临川国海纳百川,为官者只任贤能者!不分男女!”
“陛下贤明!”
一群大臣整整齐齐的阿谀奉承,拍马屁。
景鸿身为谏官,意见被如此反驳了,面子上自然过不去,气的不行。
站起来后,看着一脸平静的简拾起了胜负心,眼神变得阴冷,晦暗,冷哼道:“简将军刚才说自己不是叛贼简闳的女儿,真是让本官不解,简闳通敌叛国的罪是先皇亲自审理的!难不成你是说先皇昏庸,冤枉贤臣不成!”
没事找事,没刺挑刺,简拾冷冷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见他们这般放肆议论,高公公忍不住了,扯着嗓子喊:“大胆!先皇的贤明,岂容你们亵渎!”
本来,简拾被尹清雅和袁昊那么一劝,已经决定以后再提这件事的,可现在已经被人揪着不放了,那她就直截了当。
她狠狠地出了口气,掀开衣摆朝李亭源跪下。
李亭源看她突然的跪下,整个人完全怔住了,他眼里的简拾不卑不亢,一身傲气,从未对他低声下气过。
简拾咬着牙,底气十足的说:“陛下!微臣的父亲简闳绝不是通敌叛国之人,臣请求陛下重新彻查当年简将军府一案,还忠义之人一个清白!”
李亭源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简闳。
景鸿将计就计,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跪下,“陛下!简闳一案,当年是先皇亲自审理的,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如今简拾这般,是对先皇的大不敬啊!”
今日就算是死罪,简拾也要说出了,反正命都是师父给的,为了给他翻案丢了也值得。
李亭源眉头紧皱,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左右为难。
翻案是断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为了一个简拾,而毁了先皇的一世英名,可现在他也不能舍去简拾这颗棋子。
场面发展的不可收拾,王耀看着无所畏惧的简拾,仿佛看到了战场上不惧生死的简闳。
猛然回神,面对李亭源故作轻松的笑言:“陛下!微臣看简将军个景大人都是性急之人,争吵的急了些,简将军一时气急了才口不择言的!”
简拾看王耀卑躬屈膝的样子,微微垂眸。
景鸿不肯退让,依旧跪着:“陛下!”
“够了!”
李亭源龙颜大怒,冷冷的直视两人,“此事不得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