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让我瞧不起你!”
说罢,掀开宽大的衣袍就要往里走。
颜华看她决然的背影,突然的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何不成全她。
“小拾!当初,是我引刘成文他们上山的!楚玖桉当时一心准备与你成亲,事后他也以为是因为他,所以才导致伏龙寨散了的!所以,我想告诉你,从我重新回到伏龙寨的那一刻,我就变了!”
他说的极其坦然,眼中带泪,说完看她微微颤抖的肩膀,想要伸手去扶她,却感觉她离自己很远很远。
他终是放下了手,转身离开,眼泪欣然落下,来带着心里积压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从今以后,他是颜家唯一的后代,他唯一要想的便是如何振兴家族,让颜家青史留名。
春风拂面,伴着满院的花草香味,简拾恍惚间看到了认真给她说戏的颜华,她仰着头看了涌动的白云。
低下头吸了吸鼻子,抬手擦干眼角的泪,迈出了脚步。
从此以后,她心里的随风而去,再无归期。
……
皇宫内,紫翠苑。
李盈盈独坐亭内,看着波澜不惊的河面,内心翻云覆雨,像是有一根羽毛在其中折磨着她。
蓝巧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跪在她脚边,声泪俱下,“郡主!都是奴婢的错!”
李盈盈抬手将她拉起来,语气平淡的说:“错的不是你!是我!”
今日简拾那般对她,让她有一种内疚,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好像是一种释然。
“不错!还知道自省!”
所以骤然响起,李盈盈抬头看,是李亭源来了,上前一步屈膝行礼:“皇上!”
李亭源将她扶起来,左右看了她的院子,花草繁盛,廊亭小桥,十分惬意,他好像许久没有来看她了。
不禁低头一笑,“朕许久没到你这坐了,来看看!”
李盈盈看他十分自然的坐下,上前去给他斟茶,苦涩的笑着说:“陛下应该都知道了吧!”
李亭源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手,将茶水都洒出去了不少,不禁伸手去接过她手里的茶壶。
“朕就算不想知道,也会有人想方设法的让朕知道的。”
李盈盈眼睛湿润,一瞬间的害怕起来,委屈起来,“皇上!”
他撑着脑袋看她,眼泪在眼眶里大转,楚楚可怜的模样,训斥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伸手将她拉坐下,反而自己给她倒茶了,叹气道:“你是从何时起总是见外的叫我皇上了,而不是六哥哥了呢?”
她看着他笨拙倒茶的动作,渐渐的笑了,自己擦掉眼泪,开诚布公的说:“我也不知何时起自己开始变了!”
他知道,她没有变,她一直是这样的,只不过她在掩饰。
在这样勾心斗角的后宫,她一个外来女子,想要活下去,就要狠,就要毒。
他从来都是知道的,只是她在自己面前,总是安静娴雅的,倒不知何时起,他有些害怕她这样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哎!这后宫真是一个是非之地啊!”
李盈盈也看着他的眼睛,直截了当的问:“所以,六哥哥要将我送走吗?”
李亭源起身看了眼蓝巧,微微闭上眼睛,就好像看到了母后和她在御花园一起赏花的场景。
有母后在的时候,她总是笑着的,笑的天真无邪,他已经许久没再见到她这样的笑容了。
“母后生前最疼你了,最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李盈盈微微垂眸,眼泪簌簌的落下,哽咽的问他:“你要一直这样的假装看不到吗?”
话说明便好,无需多言,李亭源拂袖道:“朕之前与你说的话,你仔细思量!”然后决然的离去。
心上人在这里,她又怎么舍得离开,又怎么可能嫁给被人。
自古皇宫就是是非之地,一举一动都尽在他人眼里。
李亭源这才刚出紫翠苑,没一会那云瑶便知道了。
气的差点没掀翻了寝殿,幸好阿雅在。
耐心温柔的劝她,“娘娘息怒,再怎么说皇上这么多年了对她没有一点的逾越,想必对郡主只是兄妹之情罢了!”
“兄妹之情!他们何来的血亲关系!那李盈盈看皇上眼神你是没看到你吗?浓情蜜意!本宫恨不得将她的眼珠子挖出来!”
平日里端庄娴雅的皇后娘娘,此刻表情在烛光下显得有些狰狞。
阿雅笨拙的安慰她:“娘娘您别着急!”
云瑶整张脸隐藏在黑暗中,一双眼睛略带寒气,冷冷笑着说:“阿雅!你去请杨太医来,本宫听闻他儿子正愁入不了国学书社呢!”
一直跟随她的阿雅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意味深长的笑着应答:“奴婢明白!”
一觉好梦,简拾睡眼惺忪的爬起来。
一推门就习惯性的叫,“三儿!给我打水!”
叫完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