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永远十八岁!”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斗起嘴来,旁边没怎么说话的穆黔突然发出一道不耐的啧声。
原本气势汹汹的高思祺和钱晓瞬间偃旗息鼓、
连带着吵吵嚷嚷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他们怂如鹌鹑地看向面无表情的穆黔, 随即见穆黔挑起一边眉梢,语气凉飕飕地提出建议:“不然你们在这里打一架?”
两人赶忙把脑袋摇成拨浪鼓。
穆黔似乎是等得没了耐心, 冷着脸上前从高思祺怀里接过惠甄, 转身便走出教室。
高思祺和钱晓对看一眼, 悻悻跟了上去。
去医务室的路上, 三个人都格外沉默。
穆黔抱着惠甄一声不吭走在前面, 高思祺拉着钱晓走在后面, 小声咬耳朵。
“你有没有发现,黔哥对惠胖的态度貌似好了很多。”
“听你这么说……”钱晓拖着下巴, 目光上下打量穆黔的背影,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高思祺说:“何止一点?以前黔哥连惠胖摸过的东西都不会碰一下,更别说像现在这样抱着他了。”
闻言, 钱晓像是想起了什么,眸光变得深沉几分:“而且黔哥还让我们去检查黄明的电脑,他明显是为了惠甄才这么做。”
高思祺沉默半晌,倏地瞪圆眼睛:“难不成……”
钱晓说:“什么?”
高思祺下意识捂紧嘴巴, 极为小声地说道:“黔哥爱上惠胖了?”
钱晓:“……你会喜欢惠甄吗?”
高思祺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我觉得惠胖长得挺可爱的。”
钱晓:“……”
虽然他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但是钱晓的脸色终究不是很好看,不知怎么的,他莫名其妙想起惠甄那张苍白的脸,突然觉得,高思祺说得没错。
惠甄是挺好看的。
到了医务室,校医捏着惠甄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便道:“营养不良,压力过大,没什么大问题,输几天液就行了。”
高思祺问:“现在吗?”
正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校医抬起头来:“不然过了年再来?”
“……”高思祺摆了摆手,“不不不,就现在吧。”
说着,高思祺扭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惠甄,视线落到惠甄那穿得严严实实的外套上,不由得嘀咕道:“大热天的,惠胖还穿得这么厚,我帮他把外套脱了。”
然后他便上手去解惠甄外套的纽扣。
只是解到一半,高思祺突然停下动作,奇怪地咦了一下。
钱晓看过去:“怎么了?”
“惠胖里面居然穿了一件针织衫。”高思祺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他都不嫌热吗?还是他以为自己在过冬,可是现在才刚放完暑假诶!”
钱晓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惠甄不是一直都这么奇怪吗?”
说话间,校医推着小车走过来,瞥了眼惠甄身上脱到一半的衣服,吩咐道:“把他的外套脱了吧,右手臂露出来。”
“好嘞。”
高思祺三下五除二的脱掉惠甄的外套,正要动手再脱里面的针织衫时,冷不丁被穆黔捏住了手腕。
穆黔的力道极大,稍微用力,高思祺连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高思祺被穆黔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黔哥?”
穆黔像是也被自己的行为惊到了,愣了两秒,才被高思祺的声音唤回神志,他动了动薄唇:“行了,就这样吧。”
“可是惠胖穿得这么厚……”
穆黔拧起眉:“你管人家呢。”
“……”
于是高思祺讪讪收回手。
站在角落的钱晓一声不吭,不动声色的将眼前的一幕收进眼底,表情颇为凝重。
·
这次,惠甄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见她附到以前的原主身上,和原主一起出席了那场对原主来说十分重要的晚宴。
她身材肥硕、走路笨拙,胆怯而又卑微的躲在宴厅最阴暗的位置,眼巴巴望着那些同龄人欢声笑语,她却犹如被隔绝在一个厚重的屏障外面。
后来她有个远房妹妹和朋友们打赌,走过来逼着她把整杯红酒喝完,那些朋友们看着她被灌酒的狼狈模样,一个个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乱颤。
红酒浸进惠甄的鼻子里,呛得她疯狂咳嗽。
就在惠甄难受得以为自己快要死去时,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响。
灌酒的远房妹妹猛地一顿,像是受到了惊吓,忙不迭收回手。
终于得救的惠甄趴在吧台上,面若菜色,脸上、头发上、衣服上全是刚才洒出来的红酒,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酒味,她猛烈的咳嗽着,宛若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
隐约间,她听见远房妹妹结结巴巴的声音:“穆、穆黔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穆黔扬了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