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还真有几分专业。
见她已经准备就绪,程慕洲就主动走到椅子前坐下了,却怎么坐都觉得不大自然。
一会儿叠着腿,把手放在膝盖上,一会儿又放下腿,身体前倾将两手交叉,如同患了多动症一般。
最后,总算是找到了了一个相对来说较为舒服的坐姿,抬眼问道:“这样可以吗?”
程未遗点点头,接着提醒,“你可以再稍微调整一下,我开始画的时候,最好就不要再动来动去了。”
程慕洲嗯了一声,“不动。”
“我开始了。”
伴随着这四个字的落地,房间倏然安静了下来,只有铅笔在画板上落下的唰唰声,时而轻柔,时而有力。
不大一会儿,一个大致的轮廓就出来了。
程未遗停下手中的笔,放眼朝坐于正前方的程慕洲看去,他真的就犹如一尊雕像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过大概是坚持着不动有些困难,所以身体有些轻微的晃动,幅度并不是很明显。
目光落在男人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上。
对视数秒,程未遗顿时觉得自己的脸颊一阵发热,心跳也随之加快了跳动的节奏。
她立马将其收回,重新看着面前的画板,继续提笔作画。
创作进行了整整两个小时。
当程未遗上完色,拿起黑色水性笔在左眼皮上落下最后一笔,轻轻点下一颗痣后,正式结束。
“好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上扬,眼睛里有流光在转动。
程慕洲闻言,立马放松下来,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手脚,好几分钟才恢复过来。
有了模特,这次的画作果然比之前的那副要更加生动形象,细节各方面都处理的十分到位。
他不禁好奇道:“之前有学过画画?”
“自学算吗?”程未遗将画取下来,递上前,“送给你。”
程慕洲接过,满目欣赏,片刻后用手指点了点右下角,“我需要一个签名。”
时光如白驹过隙,开学之日如期而至。
这段时间程未遗每天都沉迷于画画,好几副作品已经被程慕洲拿去裱上框,给挂在了客厅当装饰品。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家里有了画家,买画的钱都省下了。虽然他并不缺这几个钱。
孙妈每天打扫卫生的时候,也都会忍不住对她的画作进行一番称赞,直言也想要一幅,下次回家的时候给带回去挂自己家里。
这天程慕洲下班回家,又带回一副裱好框的作品,正是那次由他亲自当模特的画作。
然而程未遗见了,脸上并没有任何惊喜的表情,甚至轻蹙起了眉头,“你把这副作品也裱框了。”淡漠的陈述语气。
她放眼看了一下客厅里的其他画作,不是很想让这副程慕洲的肖像,也挂入其中随意供人欣赏。
因为于她而言,这幅画有着特殊的含义。
“没错。”程慕洲将画高高举起,侧过脸对她说:“正好我房间有些单调了,挂上它,再合适不过。”
程未遗一愣,“你要挂在你房间?”
两人一起上楼,程慕洲在床头那面墙上钉上钉子后,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肖像画给挂了上去。
程未遗站在门边看着,很想说其实他的房间并不单调,挂上这幅画甚至有些违和。
但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因为她的心里是开心的,仿佛有一块甜腻的奶油在慢慢融化开来。
吃过晚饭,孙妈切好一盘水果端到客厅。
因为明天就要开学了,所以有些问题程慕洲不得不征求程未遗的意见,“决定好了吗?是想走读,还是住校?”
三天前,程未遗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她私心是不想跟一群并不熟悉的人住在一起的,可若是走读,家里学校每天来回跑,无疑又会给程慕洲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决定,“住校。”
“确定了?”
程未遗点头。
“好。”
程慕洲尊重她的每一个决定,转过头拿起身边的袋子,又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是一部新的手机。
他将手机递给程未遗,叮嘱,“带上这个。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如果突然不想住校了,也要第一时间跟我说,嗯?”
程未遗接过手机,划开屏幕,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号码。
由于第二天一大早,程慕洲就要赶早班机去外地出差,所以是由司机送程未遗去的学校。
汉鼎中学,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在这里读书的学生成绩不一定非常好,但是家境肯定不会差。
不然一年几十万的学费,家里没点底子,父母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这巨大的经济压力。
车子停在校门口,不等司机下车帮忙开门,程未遗就自己打开车门,背上书包下去了。
除了他们的车,旁边还停了很多其他的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