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叫他恼了,一只大手轻松地紧握上她两只手腕往上固定住,阴沉俊脸逼近,恶狠狠地说——
“笨不笨,把酱油当醋吃了,好不好吃?”
意思是她吃错了醋?
唐翩翩反应一下就明白了。
原来他也知道她在介怀什么。
不早说。
唐翩翩意思意思地挣扎了一下,脸面还是不肯先拉下来,命令:“放开我。”
“放开你就又要跑是吗?”
说着反倒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疼!”唐翩翩大叫。
他立即就松了点力道,换成抓住她的一只手,把她拎到卧室里头。
边走边解释说:“按辈分,我该叫她一声叔母,她白天刚从美国回来,我到家的时候她已经住进来了,这几天都会先住在这里。”
叔母吗?
这么年轻。
那个蓝柠心看起来顶多才二十六七,他叔叔年纪都得四五十了吧。
不过也不算稀奇,有钱男人爱找年轻女人,自古以来都有这个理儿。
叔母也好,总之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唐翩翩神色暂且放松下来,仍是别别扭扭的,说:“我又没问这个。”
聂翊彻底放开了她,懒懒坐在床边看她活动手腕。
“还气不气了?”
唐翩翩瞪了瞪眼,“我没有气啊。”
“没有生气就过来抱一下。”
怎么都不是他的对手,抱也不行,不抱也不行。
两人一起坐在床边,宽敞的卧室里灯光柔柔,营造了同样一种温柔的氛围。
唐翩翩很清楚,他有时会可恶,有时没有坏心思的时候,也就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这样一个人,抛去一贯的暴戾恣睢温和沉静下来是很要命的。
唐翩翩眼睛里映出他的影像,着了他的道,倾身过去环抱住了他的腰。
贴在他衣领上的小脸仰起来,看到他的下巴,说:“我抱了哦。”
“嗯。”聂翊把手放到她的背上,奖励乖小孩似的轻拍两下。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突然低头来了这么一句。
这有什么吗?
唐翩翩的疑问写到了脸上。
她抱他和他抱她,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
亲上来之前几秒钟的空隙里,刚好够聂翊说完这一句:“很快就是聂太太了,你要,趁早习惯,多多操练。”
唇瓣贴合,他用牙尖轻轻咬一咬她的嘴唇,“我喜欢你抱我。”
从山里回来,他们的关系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近了,但这刚一亲上,前几天在山居那个吻闹出来的风波历历在目,唐翩翩第一反应就是睁大眼去寻找四周那些根本不存在的摄像头。
聂翊短暂放开她,“放心,这次不会被播出去的。”
唐翩翩脸迅速升温,报复地也去咬他的嘴唇。
咬完眯开眼缝偷看他的反应。
他压在眼皮下的那片睫毛居然比她的都要长,微微颤动起来,眼尾稍扬,是他又在笑。
今晚他笑得次数有点多,她都要不习惯了。
“聂太太”这三个字重重砸到了心上来,又柔软地陷进心窝里去,这个称呼,以前和他在一起的真是想都不敢想。
她还记得聂翊第一次亲她的情景,要说起来,如果她是个旁观者,都要被当时的他们吓到了。
聂翊第一次亲她的时候,同样也是他们第一次的时候,再详细点,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她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羊羔,刚从狼口逃生,借着月光找到了一方隐蔽的洞穴。
她躲在琴房的一张桌子下,小心舔去膝盖上的血丝,抬眼看到一双腿从钢琴前缓步走向她这里。
她屏住了呼吸唯恐被发现。
其实是她没发现他,他一直都是在这里的。
听到上方寒冷至极的声色:“出来。”
她犹豫了好久,但他有十足的耐心,只好小心翼翼地从桌子下钻了出来。
仰起脸的时候,是她第一次见到聂翊的时候。
和现在抱着他的人还是有很多的相似的,七年少年成年,模子还是那个模子,但是说实话他脾气性子都比以前好转了很多,所以她慢慢地才会不那么怕他。
他以前经历过什么,当年又为什么在突然间连夜出国,唐翩翩一直都没想过,如今她好奇起来,想知道关于他更多的事。
聂翊正吻得如痴如醉,是怎么也不会放开她了,她就决定明天再问,反正这会儿是没时间问了。
忘记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的了,唐翩翩睁开眼,看到天花板上的吊灯还有聂翊埋在她耳侧的黑发。
他头发很扎,呼吸很热,让她细嫩的皮肤开始泛红,呼吸也开始喘起来。
上上下下也是早被摸了个遍,衣衫都是吊在身上的。
他来褪去最后攻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