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问一遍,你到底放不放人?”
此时此刻,葛安才真正感到了害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林烟兮并非是他以为的那种纸老虎,只会摆摆架装大小姐,她眼里的杀气与如此果敢决绝的手段根本不像是女子能展现出来的。
他想要放人,可是随即想起上头之人交给自己的任务,如果做不好也和现在差不多是个“死”字,难免左右煎熬起来,面色害怕至极。
林烟兮实在没心思和他多费时间,直接扬手令人将葛安等人强硬地抓住,找来千草阁内的医师,为荀衡瑾医治伤口。
等到医师处理完荀衡瑾的伤口,告诉她荀衡瑾没有大碍之后,林烟兮方才松了一口气,走到被捆住的葛安面前道:“今日之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扶云为她寻得一把椅子,让她坐下来,而后静静地立在一旁。
葛安一看到扶云就开始浑身发抖,回想起刚刚这个少年不过十几岁,却是打人打得是最凶残的一个,自己脸上的伤口直到现在还在疼,就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往后缩了缩。
林烟兮这一整天东奔西走下来已是累极,揉着太阳穴,声音疲惫道:“说说吧,你身后之人是谁?”
葛安心里一跳,仍装作若无其事道:“什,什么身后之人?”
林烟兮未语,目光淡淡地扫过扶云。扶云接收到信号,立马把手指掰得咯嘣响,冷笑着向葛安靠近。
“我我我说!我说!”葛安瞬间怂下来,慌乱地蹬着两条腿向后挪。
扶云停下了脚步。
“这身后之人多了去了,这离州上上下下,凡是和皇家沾亲带故,亲赐侯爵位,大小地方官的……都是咱们千草阁的常客,都帮过咱们千草阁,不知林小姐您说的是哪位?”
林烟兮道:“我没兴趣听你鬼扯,也不惧你拿什么人来压我……”
“从我来千草阁并挑明身份的时候,你除了一开始短暂的惊讶,再无半点对将军之女的尊敬惶恐,甚至连验证我是否为真的镇国将军之女的想法都没有,这说明你早就已经知道我是谁,又是为什么而来。”
“你想要置荀衡瑾于死地,却在他呆在千草阁的这么多年里不动手,恰恰等我来到离州才开始动手,说明你并非长期谋划,而是临时起意,或者说得到了身后之人的指示。针对的人也不是荀衡瑾……而是我。”
林烟兮端起身侧的茶水浅抿了一口,继续道:“最后再来说说垄断药材一事吧。”
“以千草阁一家之力,绝无可能把所有的药草都收完,再高价卖出。一是所耗财力巨大,而是此事有损民生,绝对会被官府惩罚……可你千草阁这么多年来存活至今,嚣张放肆,可见身后也是有一座巨大的'靠山'呐……只是不知道,你身后这两位,又是否为同一位?”
闻言,葛安的脸色开始变得精彩无比,最后归为深深地不敢置信与恐惧。
扶云一张小脸亦是变化许多,怒火滔天,直接抽出剑指着葛安道:“你这厮竟然敢害我家小姐,还残害百姓?!”
葛安的身体抖成了筛子,连连跪下磕头道:“别杀我,别杀我!”
林烟兮拍了拍扶云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又道:“好,不杀你,只要你说出来……你这条狗的主人是谁,我自然放过你。”
葛安虽然害怕到了极点,但仍然嘴硬道:“没,没人!这些都是你臆想的,你根本没有证据!”
“证据是吧?”林烟兮勾唇笑得毫无温度,对身侧几人道:“就在这千草阁里,给我仔细地搜!”
“本官看谁敢搜!”
一道中年人的厉呵插了进来,葛安一震,急忙求救般地望向来人,高声呼喊道:“王大人!快救我啊!”
林烟兮回首看见来人,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林小姐,你在这千草阁好生威风啊,要不是本官接到告信说你在这里私罚普通百姓,前来看到这一幕,本官还真不信镇国将军家的大小姐居然能做出这种恃强凌弱之事。”
王青冷笑一声,抬手扬了扬,身后跟着的一些官兵便上前为葛安解绑,把他扶到王青身边。
葛安捂着脸上仍在作痛的伤口道:“大人您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这林家小姐硬是信口雌黄污蔑我!”
林烟兮不怒反笑道:“王大人真是来得好巧,我刚刚在这里说要找到为葛掌柜撑腰的身后之人,您就出现了。”
王青拧眉道:“什么身后之人?”
林烟兮省略了荀衡瑾一事,直接道:“王大人是否知道这千草阁垄断药材一事?陛下既是派我来解决疫病,那么配制药方定然是必不可少的,可葛掌柜却让千草阁收购了整个离州的几味药材,致使药方配制不出。您觉得若陛下怪罪下来……我又要怎么回答陛下呢?”
王青严厉地蹬了葛安一眼,葛安瑟缩一下,也使了一个眼色回去,意味不明。
王青又道:“林小姐说得极是,不过这和你在此私罚葛安有何干系?他再有罪也应当交给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