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吧!”
她踮脚从侍者的头顶往里面偷看,只能看到有人影幢幢,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但听其中隐隐传来热闹的靡靡之音,苏莺几乎已经完全确定下来,宸明就是打算在今日和陶婉成亲。
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摸了摸袖子里藏着的东西,气势汹汹地就要往里冲:“滚开!让我进去!”
“林小姐,不可——”
苏莺“哎哟”一声,捂着脑袋摔在地上,她指着侍者怒道:“你竟然敢推我?!”
“我,我不是……”
“发生了什么事?!”一道男子中气十足的呵斥传来,打断了两人。
“长阳侍卫长,”侍者手足无措,像看救星一般看向眉毛上横亘着长疤的男子,懦懦道:“这位小姐她……”
长阳瞟了一眼苏莺,对他道:“这人我来处理,你进去忙吧。”
“是,是!”侍者如获大赦,立即闪人不见。
苏莺于是又再次把色厉内荏的目光转向面前身着甲胄,杀戮之气猛烈的男人,看向他凶恶的脸忍不住战栗:“你……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林府的大小姐!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当心我父亲……”
“苏莺小姐是吧,”长阳无视她的威胁,淡漠道:“跟我进来吧。”
“嗯……?”苏莺愣了,小心翼翼道:“你,你说什么?你肯让我进去?”
她随即回忆起来面具人说过有人会带她进入太子府,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眼前之人,不由激动应和:“好!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那个谁派来的……”
长阳瞥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转身就向前走去,苏莺一脸悻悻地跟了上去。
他们一路上走的都是尽量避开人的小道,即便有人,只要苏莺低着头藏在长阳身后,也并无多少人发觉,于是二人很快就到达了宸明的寝宫。
此刻大多数人都在正殿之中,卧房附近则没有什么人出没,连侍女小厮也很少能见到,长阳停下脚步,对苏莺道:“你进去吧,就躲在屋中的屏风后面不要出来,不要乱跑,不然被人发现我也保不住你。”
说罢转身就走,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苏莺推开寝宫的门,入目喜庆的大红色,以及床头窗户上各处贴的“囍”字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点着了她怒火。
她冲进去,揪住那鲜红的被褥就想要把它撕裂扯烂,却在要动作时堪堪停手,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经过内心深处激烈而反复的纠结与思考,苏莺终于深吸一口气,放下被褥,闪身躲进了屏风之后……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寝宫的门再次打开,有侍女搀扶着蒙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进来,调笑道:“太子妃您别急啊,这会才刚拜完堂,殿下得过些时间才会来。”
话音刚落,就传来女子娇羞的嗔声:“我才不急呢,太子哥哥什么时候来都行,总归我就在这里等他。”
当苏莺听到“太子妃”这三个字时,几乎气得呕血,但她强行逼迫自己忍耐下来,摸出袖子里藏的东西,握在手中时刻准备出去。
侍女将新娘扶到床边坐好,又道:“那奴婢就先出去了,太子妃您若是饿了的话,桌边有些吃食,可以先垫垫肚子。”
“好。”
侍女走后,床边静坐的新娘也起身站起来,她将盖头掀起一些,露出来的正是陶婉的脸。
她走过去坐到桌边,拿起吃食小口的咬碎吞咽,浑然不觉在身侧的屏风后面,有一双眼睛正在满含妒恨,死死地盯着她。
脚步无声无息地接近毫无知觉的陶婉,随着烛火摇晃一阵,她的头顶上投下一片黑影,像是一个举着刀的女人身影……
……
林烟兮这几日睡得极好,导致她甚至在狱中醒来时还愣了许久,以为自己尚在家中的床铺上。
她揉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摸着自己身底下柔软的铺盖,怔了半晌,试探着向外喊道:“有人吗?”
狱卒听到她的呼喊,连忙跑过来,一副讨好的狗腿模样:“哎,林小姐醒啦?睡得可还好?还有什么需要没?小的立马吩咐人去办!”
林烟兮看看他的四周,问道:“你是新来的吗?先前那个狱卒怎么不见了?”
狱卒笑容一僵,却立马又变回原状,支吾道:“他啊……哦,他家中有些事情,以后都不会来了,小的是新来的,林小姐有什么事以后都和我说吧。”
“好吧……那你知道,这被褥是谁送来的吗?”林烟兮扫过周围同在牢狱里就着稀少稻草,过活凄惨的犯人,心道自己这待遇着实有些太好了,好到她甚至有些不太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犯人。
“这,小人不知……”狱卒道:“总归是上头派给小人的,叫小人千万要让林小姐住好穿好……”
“你为何不敢告诉她,这些东西就是你上头那位陆丞相派下来的啊?”
朱寒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传来,似在责怪那狱卒。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