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囊,“你来算卦?”
江露撅噘嘴,将香囊收好,“大物理学家肯定不信吧。”
“我没有不信,”陆谦牵起她的手,“科学有瓶颈,”感觉江露挣了挣,他强横地与她十指相扣,“它解释不了所有的事。”
“走吧。”
玉佛寺即将闭寺,两人走出寺庙,来到寺外的一条古街。
*
古街不长,街道傍水而依,临街是仿明清时期民居的建筑。
夜幕已至,街边点亮特意为营造中秋氛围而摆放的花灯,灯火璀璨,踏足在铺着青石板的路上,恍若穿越百年。
任何一个节日都会被商家们兜售成一个个精美的活动和商品,消费人们最真挚的情感。
陆谦和江露路过一个卖河灯的摊位,小贩招呼道:“两位帅哥美女,要不要放个河灯?中秋许愿,河神必应!”
来都来了。
他们挑了两只荷花形状的河灯,小贩帮他们点燃,领两人到河边凉亭的台阶放灯处。
台阶临水,已有不少形状各异的灯漂浮在水面上,熙来攘往地顺着水流飘荡。
“这么多年倒是很久没有这样正经过过中秋。”江露笑,将手上的灯轻轻放入水中。
凉亭旁是个简易的舞台,正举办着篝火晚会。
江露听着人声的喧嚣,又叹道:“还是第一次体会什么叫举灯蟾魄圆,很热闹。”
“你要是喜欢,我们每年都可以过来。”
陆谦把自己的灯拿起,烛火照亮他的脸,他的目光比水还要柔。
他也把灯放在水面上,向江露那盏灯的方向推了推,两盏灯便一前一后,晃晃悠悠地飘远了。
亮光游向湖心,很快被埋没在其他的河灯之中,江露仔细辨认,已经找不到两人的灯。
“看不到了。”
“没关系,河神已经收到我们的愿望了。”
*
月如银盘,高挂于深蓝色的夜空,倒影在平静的湖面,仿佛触手可及。
陆谦和江露凭栏远眺,默然不语。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陆谦忽地低叹,声音像沙一样软。
江露偏眼看他,笑道:“哈,你出国这么多年,还知道吟诗作对。”
陆谦也笑,“我语文也不差。”
江露抬头望向玉一样的圆月,不经意地问道:“国外的月亮怎么样?是不是也有明月出天山的美?”
陆谦侧眸看她,“我没有注意过国外的月亮。”
他转了个身,与她面对面,凝视她比湖水还冷的眉目,道:“我只知道现在月色溶溶,已临皓魂,不见月中人。”
共有三个版本,结局各异,江露知道陆谦总不会认可元稹给予的结局。
可他们不过都是戏中人,又怎能说只有董解元和王实甫所著才是正确的?
人总是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而不在乎真相。
江露垂眸笑了笑,“你不是张生,我也不是莺莺,所以我无法回答你。”
“我们当然不是,”陆谦肯定她的否定,“他们的结局好坏,都与我们无关。”
陆谦又叹,“但他们顺应情感的勇气,值得浮一大白。”
江露拢了拢外套,点头,“嗯,我同意你。”
“可惜月有阴晴圆缺,”她望向又一批顺水放灯祈福许愿的人群,一个孩童向湖内投掷一块小石子,水中的月亮便瞬间残缺不全。
她回视陆谦,“它不会一直这样圆而美。”
陆谦弯弯嘴角,不再与江露争持月的表象,“但它一直存在,”他冷静地解说皓月光芒的本质,“它不会发光,它只会反射太阳的光。”
“露露,”陆谦低声唤她,字字珠玑,“月亮与太阳是永恒存在的,他们之间的引力不会消失。”
片晌沉寂。
“哈哈,我说不过你。”
江露干笑认输,选择转移话题,指了指远处人头攒动的摊位,“那边有灯谜活动,我们去看看吧。”
*
原来是一个小型的猜灯谜比赛。
规则是双人互写谜面交予对方,都猜中对方谜底的可以获得一串限量版的纪念金币。
江露跃跃欲试,和陆谦商量:“我们都写最简单的,肯定能赢。”
陆谦看她一眼,不置可否,“这不一定,主要看默契。”
老板拿来毛笔和宣纸,让他们书写。
片刻后两人交换谜面。
陆谦打开江露的谜面,轻声笑了笑,还真是最简单——仲尼游说无人听,禾苗遇火丧残生,半块馒头有心争,栎木为柴烧得凶。
江露也仔细陆谦给她的谜面,巧的是他也选择了偏旁猜字,共有六句话——古树撑天枝难觅,怀抱可怜却无心,赵国有妃不是女,鹅毛轻飘鸟不见,受尽苦难又换友,自称有人伴君旁。
江露抿唇,把谜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