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画,哪一次不是到了快要走投无路的时候,在绝境中寻求到了生机?我相信这一次也一定会是这样,也相信我们一定还能成功破解,就像以前的每一次。”
李小春看着他,目光浮动,似在心里进行激烈的自我斗争和衡量,过了好半天,终于说道:“我只进过一幅画,没你们这些老成员的那些经历和心路历程,说实话,其实我到现在都还觉得整件事特别不真实……就当我是傻大胆儿吧,我也选择登上岩石台。”
“你们呢?”邵陵看向没有表态的其他人。
柯寻看了眼牧怿然,见他微微点头,就道:“我和怿然也选择登。”
“算我一个。”方菲道。
卫东的目光有些恍惚:“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大家看着他,谁也没有说话。
卫东闭了闭眼睛,嘴唇颤抖地道:“好……我也登……”
登上岩石台,已是势在必行,在吃午饭前,十三名成员终于达成了一致。
“我们把登山绳的一头绑在车上,另一头从岩石台的上方扔过去,然后我们从另一头拽着绳子往上攀。”柯寻给大家策划今晚的登台行动,“大家需要利用绳索相互配合一下,把体力较弱的人和岑姐连人带轮椅一起拽上去。除此之外,咱们还需要带上装备,枪,工兵铲,备用的绳子,其他的大家还有什么补充?”
“我想把我的剔肉刀带上,以防万一,”李小春道,“我用那玩意儿比用枪熟练。”
“我也……”卫东从兜里掏出一把美工刀,“我带这个。”
“我也带了把手术刀。”秦赐略微自嘲地笑了笑。
“我们带一桶汽油上去,”牧怿然道,“也许会用得着。”
“剩下的氧气筒也可以带上去,”朱浩文道,“可以当爆炸物使用,虽然威力不会很大。”
众人又七嘴八舌地添了几样,把晚上要用的东西准备妥当。
“接下来做什么……就,呆着等死?”吴悠失魂落魄地问。
一时无人接话,各自盯着眼前的地面出神。
过了很久,听得朱浩文开口:“咱们这次出来,本来不就是抱着赴死之心来的么,有谁在出门前没有安排好自己的后事?现在后悔和畏缩也没用,这就跟进了画没什么两样,再后悔,再畏惧,你都已经身在画里,不破解最终的真相,就永远出不了画。所以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害怕和拖延,毫无用处。”
“浩文儿说得对,”秦赐平静地道,“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尽快让自己冷静下来,越冷静,我们的机会就越大。我带了一些术前镇静剂,如果谁需要的话,在登岩石台之前我可以为你打一针。”
罗勏举了举手,带着浓浓的鼻腔音道:“秦哥,你给我准备一支吧,不然我可能真撑不住……”
秦赐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也只是在大帐篷里坐着,百般念头、千般滋味地度过也许是自己人生的最后一个下午。
“我真的很后悔,”吴悠伏在自己膝头,声音里带着哽咽,“后悔以前没有再多孝顺我爸妈一点。”
“我也……有一点后悔,”顾青青有些怅然,“我这个书呆子,错过了很多书本之外的风景。”
“我出门之前那一晚,写了十几页的遗书,”卫东颓然地笑笑,“我以为我把想说的话都写完了,可是现在,我觉得我还有好多话没能写上去,我……我真想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这些话补在后面,我写得太少了,远远不够……”
“现在写也还来得及,”岳岑温声说道,“我想你可以把它放在车上,总会有人发现它的。”
“哦,好。”卫东借着咳嗽掩饰自己的鼻腔音,起身去拿纸笔。
“我看,我们不如把整个入画事件的前因后果,以及我们所有的推测都记录下来,”柯寻忽道,“假如我们不幸身死,这些记录或许还可以留给若干年后的某一批入画者,当他们像我们一样推进到了事件的最后一步,同样来到了这个地方,这些记录或许可以帮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
“可,但凡会泄露入画事件的信息,不是都会被画推屏蔽掉吗?而且我们也会遭到反噬。”罗勏道。
“会被屏蔽和反噬,是因为入画者想要把信息泄漏给局外人,”柯寻冷静地分析,“但我们想要传递给的是下一批入画者,同为入画者,信息不会被屏蔽。
“这个死亡之谷一向人迹罕至,我们再把信息藏得隐蔽一些,藏在只有入画者才会去翻找的地方,就不用担心因被局外人看到而屏蔽掉原有的内容。
“至于反噬,假如我们会死,反不反噬的都已经没了用,假如我们能活,那么证明我们成功阻止了画的幕后力量,自然也就不会遭到反噬。”
“小柯说得有道理,”华霁秋道,“我也同意把整个事件记录下来,留给后人。”
大家也没有异议,邵陵于是取过纸笔,正要开写,听得柯寻又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