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榜几人,几代皇帝都是如此,众人也都习惯。
因此,每年殿试之后,除了那状元的名头最大,便是落榜的几人的名字了。
元家齐刚出门,准备给母亲买些中药来,便听到有不少人谈论他的名字。
他皱了皱眉,便没有多余的表情。
那日殿试,他身体不适,加上过度紧张,礼节上犯了些错。皇上当场冷了脸,沉声问了他的名字,他便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
一家欢喜一家愁,江家高兴得就差放鞭炮了。
江如潮被赐进士出身,简直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高明轩的生母任姨娘消息自是灵通,知道江氏一直拖着不愿意结亲就是因为江家大姑娘有一个喜欢的男子,正等着他放榜呢。
任姨娘在家里如坐针毡,生怕那人高中了。本来是不报希望,但还是专门派了人去打听着,她在家中等的心急,这奴婢一通传他落榜,任姨娘高兴地立马站起来,招来自己的贴身女婢:“快,准备着,过两日日我们便去江府提亲。我今晚上就去找老爷。”
“是。”女婢屈膝作礼,赶紧转身去了。
这一天,旭日悬于上空,灿烂的阳光破开云层洒向地面,一队红红火火的队列便从高家出发了。
高玄坐在马车中,看向娇媚而曼妙的侍妾,淡淡问道:“这江家姑娘,当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任姨娘柔弱无骨地朝高玄身上一倒:“老爷,我的眼光你还能不信吗?那姑娘人长的标致不说,性子也温和大方。”
高玄撩开车帘,看向外面,淡淡道:“是好姑娘的话,成亲之后,让那混小子对人家姑娘好一点。”
任姨娘娇声答应道:“明轩要是欺负她,我都不依。”
高玄叹了口气:“若不是你宠溺包庇他,何至于将他养成现在这个模样。”
任姨娘脸一红,有些心虚地搂着高玄撒娇:“老爷,您日理万机不过问后院家宅的琐事,妾身我也是第一次为人母,难免会犯错嘛。”
马车很快驶到了江府门口,高玄下了马车,走入江府,就见一个柔美少女,亭亭立于不远处的屋檐下,神色凄然,丝毫不见喜意。
江府后院,江元依闭着一只眼睛,右手松开,箭破风而出,插在了箭靶中心。
通元将箭捡来,看着江元依,抿了抿唇。
江元依接过箭,问道:“有事想问?”
通元恭敬地一颔首,道:“姑娘为何突然想学这些?”
射箭、骑马、医术、兵法。自小姐从惠亲王府一回来,便整日学习着四样,从清晨到深夜,每日如此。一有空闲便偷跑出去练习骑马,一练便是一个下午,直到天黑了才回来。
如果是突然有了兴趣,何至于用功至此。还不让自己告诉少爷。
少女射箭的姿势十分标准,力量也比以前大了许多。她红唇轻抿,潋滟的桃花眸微微眯起,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右手指尖松开,箭在风中划出轻微的细响,然后准确地插入她方才射中的地方,只相差毫厘之间。
通元诧异地看去,不得不感叹她天赋异禀。
江元依看着那不断颤抖的箭尾,轻声道:“我想护他。”
通元垂眸看向江元依,见女子眸光凛然,一片诚挚。
通奎从墙头跃下,跑到江元依身边递出一张纸:“小天送来的。”
江元依接过展开,里面的字歪歪扭扭写道
:高明轩后日在云盛阁。
她走进房中将纸烧了,问道晓晴:“前厅如何了?”
晓晴道:“高大人今天亲自来了,任姨娘又会说。”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任姨娘送来了礼书,还要去了大小姐的八字……都开始商量结亲的日期了。”
哪有人家提亲如此着急的,晓晴皱着眉头道:“他们为何如此着急?生怕大小姐跑了似得。”
当然是怕哪天高明轩的丑事宣扬到父母亲耳朵里,怕姐姐被其他人娶走。而这种着急,却被母亲看做是高家人对姐姐的喜爱,心里既欢喜又得意,也想着赶紧嫁个好人家,免得江熙容再对元家齐有念想。
前厅里,两家人谈得正开心。
江南生和江氏开开心心送走了高玄和任姨娘,心里对这门婚事是十分满意。
眉开眼笑地转身拉着江熙容道:“你看看这高大人多好说话,那任姨娘也喜爱你。”
她拉着江熙容往里走,笑道:“上次在惠亲王妃的府上,你不是也见过高公子吗,生得仪表堂堂的。”
江熙容微微挣脱开母亲的手,微垂着头,声音哽咽:“女儿不想嫁给他……”
江氏方才的好心情霎时就没了,这么好的亲事找上门,许了你正妻的位置。还整天想着那个科举落榜的穷小子。
江氏怒道:“不想也由不得你!你休要再想元家那个小子了,他科举已经落榜,没什么前途。”
江熙容忍不住哭了出来,声音哽咽道:“母亲……家齐他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