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问自问没骨气,上了一趟公堂就犹如在阎罗王跟前走了一遭。他见卫希冷面神一样,当即就打退堂鼓,被孙胜一拧腿肚子愣是跪在堂中起不来。
“小老儿孙胜,此次是为替小儿讨个公道,状告陆沉抢我儿媳之罪!”
孙胜说到最后,差点声泪俱下,就如同唱戏的老旦一般拉长了声调。
姚佳音跪在陆沉身边,也是担心不已。这事儿说来是她和陆沉两情相悦皆大欢喜,可明面上也是用抢的无疑,真要抖落起来,对陆沉是大大的不利。
不过这中间有过章夫人周旋,陆沉所换的那张庚帖也货真价实,卫希看过之后便问:“谁是刘梅?”
刘氏正跪在堂下,还不明白自己为何被牵连上,心中直骂姚佳音是丧门星,听到卫希叫自己名字,愣了一下忙上前作答。
卫希目光一移,转向姚佳音,又低头看了几眼庚帖,直接跟孙问道:“这不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连自己媳妇都认不清?快些领了回家,勿再胡闹!”
孙问一脸呆滞,压根不知该怎么办。孙胜急急道:“大人!那纸庚帖是陆沉伪造,不可信呐!姚氏女儿才是我孙家明媒正娶的!这事清水岭的人家都可以作证!”
陆沉紧接着道:“草民的亲朋也可作证,我与佳音早有婚约,是继母刘氏不遵老爷遗嘱,擅自将佳音婚配给孙家。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刘氏一听就炸了毛:“冤枉!冤枉啊大人!老爷过世匆忙,根本就没留什么话!民妇也可以作证,人确实是嫁到孙家的!”
卫希见他们一人一句,各有各的理,将两份庚帖掷到地上,淡淡道:“既这么说,本官是老眼昏花了?”
孙胜看着上面的字迹,猛地抬头道:“大人!是我家中那妇人做鬼!她因为我女儿的事一直怨恨着孙家——”
孙胜还未说完,卫希一拍惊堂木直接截断了他后面的话:“本官早已说明,孙妙之事不可上堂再议,今次你还是牵扯上来,岂非将本官的话当作耳旁风?”
“大人……小老儿并非……只是觉得夫人章氏必定与陆沉有所勾结,所以合伙弄了这假庚帖。”
“两人庚帖当初说谁经手??”
“回大人,正是夫人章氏!”
卫希旋即传了章夫人上堂,章夫人也一口承认庚帖是被自己换了。
姚佳音听罢,心头一跳,冷汗直冒。陆沉扭头冲她露出一个心安的笑意,挽着她的手紧了紧。
“庚帖确是民妇所换,可这桩婚事也是刘氏和民妇的一桩交易。众人皆知,孙问不学无术,品行无端,清水岭的人家都不愿攀亲。老爷急在心头,便托民妇去别处相看个过得去的人家。民妇当初觉得姚家小姐双亲俱亡,不会多事,所以便跟刘氏达成了共识,只是民妇终究不忍无辜之人葬送在孙家,便中途更换了庚帖。”
“由此说来庚帖早就换了,出嫁那日的人本就该是刘梅。”卫希垂眼看着地上的庚帖,似笑非笑,令人琢磨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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