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心,死后不能投胎,永世不可相见这样的天谴。不然还能有什么?陛下,有违天命,自然要付出代价,这道理你应该懂的。”
皇帝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他似乎是在犹豫,但最后他依然一口咬定,说:“不曾。”
玄明挑眉,说:“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走吧。”
他作势要领着离枝离开,离枝先前被他干得腰酸腿软,又紧张奔波许久,如今好容易找了个能坐着歇息的地方,还能撑着脑袋听他与皇帝唇枪舌剑,一时入迷,起身也艰难了些。
离枝尚未站起身,就听皇帝低声说:“阿宁是朕最喜欢的女人生的女儿,她母亲在她年幼时便撒手人寰,朕亲自抚养她长大。自小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世上最好的一切,朕都要给她,包括她将来的如意郎君。所以不曾,朕从未做过有违天命的事情。一个父亲,为了孩子做出任何事,上天都会垂怜理解的。”
玄明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弄皇帝的天真可笑。离枝却很能理解皇帝此举,虽然他成为替代公主嫁给玄明的河神新娘,但现如今河神对他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也没有给河神带来什么不好,河神一味地追责皇帝与公主,在离枝看来,也有些难以理解。
皇帝说完这话,大抵是鼓舞了他自己,他很快回过神来,紧紧地盯着玄明看了一会儿,而后问:“那你呢,你是何人。”他犹豫地说出自己的猜想:“莫非,你是河神吗?”
玄明哈哈大笑起来,转身看向皇帝,说:“怎么,要让本神喊一声岳丈大人吗?”
皇帝的手骤然握紧,他面色僵硬,好一会儿才说:“原来是找朕算账的。罢了,早知此事瞒不住。”
“现在可以说出实情了吗?陛下?”
皇帝犹豫了一瞬,最终叹了口气,说:“阿宁体弱,自小便是泡在药罐子里的苦孩子。两岁时她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没了,最终寻遍天下名医才救回她一条命来。为了感激上苍垂帘,朕便将阿宁醒过来那日作为她的重生之日,在玉牒上也改了八字。后来钦天监为河神推演新娘八字,算到了阿宁的生辰的日子,朕舍不得阿宁,所以想找人替了她出嫁。可眼见到了出嫁的日子,还杳无音信,只能按照阿宁原本的生辰。没成想上天庇佑,居然真的找到了。河神,朕并非有心骗你,也并非全然是在骗你,既然得是阿宁的生辰,左右两个都算,是吗。”
玄明冷笑一声,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陛下倒是钻了空子。”
眼见皇帝松了口气,玄明又故意拉长音调,说:“只不过……陛下爱女心切,只怕天宫里要急疯了。陛下享受天伦之乐之余,还是想想日后怎么同天宫交代吧。”
皇帝不解其意,玄明当然也不打算告诉他,他领着离枝抬脚便想走。皇帝犹豫一瞬,出声道:“河神留步,不如在宫中暂住几日。”
玄明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而后点头,说:“陛下盛情,却之不恭。”
玄明和离枝住进了离常宁殿很近的景泰殿,离枝被皇帝和玄明的话给绕晕了,他一进殿内就忍不住问玄明:“如果依照皇帝说的那样,那他倒也真的不算欺瞒,是吗?”
玄明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说:“但他真的在撒谎。”
离枝不明白,依然皱着眉头,玄明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提溜到床上去,说:“他当然知道有违天命是什么代价,但咬紧牙关也不说,只能是他做了比有违天命、或者与有违天命一样严重的事情。不过这些你都不懂,还是睡觉吧。”
第12章
玄明说的这些离枝的确不甚明白,他躺在床上,见玄明脱下衣衫,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玄明是神仙,五识要比常人灵敏得多,感觉到离枝在看他,转头一看,就瞧见他直勾勾的目光。离枝没想到玄明会发现自己,慌忙害羞地低下了头。
玄明觉得离枝天真又可爱,对他也比对待旁人多了几分宽容宠爱,连讲话都要温柔了一些。他躺在床榻上,一张开手臂,离枝就主动躺进他的臂弯滚进他的怀里,玄明低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离枝的脸又红了。
“你倒是知足常乐。你想过吗,若是世上没有河神,你被扔进海里就溺水而亡了,那会如何?”玄明问他。
离枝的手指勾着玄明中衣上的绳扣,慢吞吞地说:“若是便那么没了,只能是我命该如此。可我没有死,还遇上了真的河神,岂不是算我幸运?”
他只是勾着绳结缠在手指上自己绕着玩,可玄明却觉得他像是在自己心口上挠痒痒似的,他按住离枝的手,哑声道:“别乱动了。”
离枝觉察到一种危险的气息,老老实实停下来,玄明便将他搂紧,说:“睡觉吧。”
离枝与玄明在宫中住了好几日,皇帝不见他们,也不让他们去拜见皇帝,只是日日好吃好喝送上,除了处理政务的前殿,整个宫中他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倒像是真的在招待客人一般。
宫里没什么好玩的,再好看精致的屋子见得多了也就无趣起来,离枝住了小半个月,宫中已经逛过一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