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么,看来这小猫没你自己重要?”
“对。”他冷冷地答道。
鲍椒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哭得声嘶力竭:“杨鞣!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冒牌的,你手上没戒指。”杨鞣懒得再演,索性拆穿了这伙人的戏码。
“啧,你这个化形平时怎么学的,”阴谋没得逞,人恨恨地跺了跺脚,恼羞成怒道,“那么明显的东西也能忘了?!”
“鲍椒盐”化回原形变作一只狐狸,龇着牙尖刻回敬过去:“你有这能耐咋不自己变,这全是雾我哪知道他手上还有饰物啊!”
俩反派竟然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推诿起责任来。
“……走。”杨鞣无力吐槽,抱出竹篓里的小猫护在胸口奔跑起来。
“你怎么逃回来的?”
小猫扒着他的衣襟,轻轻蹭了蹭,一脸得意:“他们在那装神弄鬼的时候,我就从树上跳下来啦,还好有这雾气掩盖。”
“谢谢你,做得这么好,要是你被抓走了,我真的受不住。”
鲍椒盐乖乖缩在他的衣服里,只露出眼睛观察,“别怕嘛,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找回来哒,我可是猫,没那么容易被抓。”
他们凭直觉原路返回,到了刚才与徘古分散的地方,却怎么也寻不到。鲍椒盐复习着过去习得的方法,调动灵力召出一股风吹开迷雾,方便杨鞣探查地形。
突然扑通一声,徘古的呼救声在左侧响起,杨鞣紧跟过去,无法分辨是否有人在此地施了障眼法,才走过一处标志性的矮木丛,湖泊就紧跟着出现,短短几步就切换的场景过于生硬。
隐约觉着有诈,杨鞣放慢了脚步。
平静的湖水察觉到了来人,眨眼便水流涌动,从湖心不断下旋,显露出底部的世界。
站着的地方也随之晃动,草木枯死树叶凋零,寒冬提前降临,气温骤降湖水结成冰,流动着的液体固化作一节一节的台阶,延伸至神秘莫测的最深处。
下去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走吧。”
“这是……”
偌大宫殿中,所有陈设都模仿人间皇宫而建,甚至更为豪华,台阶长度整整有十倍之多,而在那天子之位上的,却是一块水蓝色的冰,隐约能辨出一个白色的影子。
距离太远无法看清里面具体是何物,杨鞣才踏上第一个横凌,长阶就活了一般,迅速移动起来,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把他直接给送了上去。
冰的全貌也向他们展开。
定睛一看,里面悬着的,竟是一个人!
纵使脸色苍白,身形几乎不可算为人类,杨鞣还是认出了他——
仿佛被装在里面的是他自己,浑身冰冷。
这个一生暴政恣睢的昏君,不早就应该死了?大乱之时,他不是被交出去,当众斩首了吗?!
杨鞣瞪大了眼,心跳极速得仿佛快要跳出来。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躺在硕大冰棱之中的男人,走近几步,待看清后又惊恐地后退。
鲍椒盐担忧地跳到他肩上,摸着他冰冷的脸。
“杨鞣,杨鞣,你看着我,别怕。”
杨鞣颤抖着,靠在了一边的冰柱上,一只手摁在鲍椒盐背上。
“椒盐,他……他是不是?”呼吸都变得困难,杨鞣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哪怕再恨他的父亲,嘴上说着冷冰冰的话,实际上,他根本做不到绝情。
这个男人,在见他的时候,总是笨拙的,万般小心,从来不让他知道那些阴暗的角落。
他小时候总因为父皇不在身边而颇多微词,男人都一一应下,温和地许诺他,以后定会多陪伴。
还有被裹在襁褓里,动荡的时刻,年纪太小,那段记忆支离破碎。后来才意识到,是妖族头领劫持了他,威胁父皇,男人拼死一搏,带他回到了宫中。
他记得的,一直都记得,男人满脸血痕,却抱着安然无恙的他,笑得幸福。
记得清的,快遗忘的,有关父皇的回忆,他以为,都只剩他一人保存。
大乱前日,他和男人大吵了一架,说了重话。他明明知道,父皇是为他好,可就是无法接受从出生就附带着的谎言,把怨气都撒在纵容他的人身上。
还以为,第二天能和父皇道歉。
如今,这块残酷的冰封锁一切,他能看到男人,却无法触碰。
看着明明该沉眠于棺材中的亲人以这种方式被困在巨冰之中,恐惧、痛苦伴着一整年的寒风吹来,杨鞣几乎要崩溃。
鲍椒盐变回人形,紧紧抱着他,挡住他的眼睛:“不是,他不是,杨鞣,别看了。”
国师的声音悠悠响起:“都这么明显了,还要自欺欺人?”
鲍椒盐身体一僵,没能控制住,杨鞣带着怒意大步过去质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白国师欣赏着他的表情,耸耸肩,说得平淡轻松:“如你所见,让皇上的龙体得以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