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走走停停,视线时不时往后瞄,她实在不放心,说不上是不是女人的预感,可见东霄怒气冲冲,一咬牙谎称掉了东西要回去找,东霄淡淡点头,原本走出几步又折身跟上了匆匆离去的兰妃。
兰妃只是想回来看看安心,她是母亲,心里明白一个爱着孩子的父母绝不会轻易松手,可凌渊答应的太痛快了,痛快的有些不可思议。
若是以前,她会以为小意不是凌渊的孩子,可就在方才,她见着父子二人的相处,也意识到了,即便不是亲生,可凌渊与小意的父子情做不得假。
推开宫门,却见满地凌乱没有打扫,她皱了皱眉,陛下不过一时置气这群奴才便敢见风使舵不尽心,正要叫奴才滚出来,却听到从内殿传来隐隐绰绰的哭声,她心中不安也顾不得礼数直接闯了进去。
却见床榻之上,凌渊躺在那,内侍跪在地上哭。
“怎么回事?”
走近几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内侍抬头见着兰妃,眼眶通红,几颗泪珠又滚了出来,内侍一边磕头,一边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事。
原是他进来伺候时见到凌渊一身血倒在地上,手中握着把小刀,那刀子内侍识得正是主子的。
也幸亏内侍发现的早救的及时,他想出去找御医,可门口被几名陌生侍卫把着不让他出去,内侍好说歹说,侍卫完全不买账,一时间又找不到被撤走的张统领。
兰妃皱眉,男人性子本就刚硬,这两个一个都不是省心的,她赶紧让内侍拿了自己的令牌出去找御医。
“你也是蠢的,不知道找陛下么!”
令是帝王亲口下的,他怎么还会去找帝王,只想着能救人的御医了,内侍擦了泪接过牌子慌里慌张的道谢又冲出去,冷不丁和后头赶来的东霄撞了个正着,内侍只能跪下行礼,可一开口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怎么了?”
东霄不耐烦,大踏步进了内室,兰妃见了赶紧行礼,东霄却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昏迷的人,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几步走过去,见着凌渊胸口的布料颜色要比其他的要深不敢乱动,转身便冲外头怒吼。
“死在那做什么,还不去叫御医!”
东霄大发雷霆,转身又赶紧拉开凌渊胸口的衣襟,衣服却已黏在伤口上剥不开,东霄只能找了干净的布料堵住胸膛周边的伤口暂时止血,内侍本已撒了伤药勉强止了血却因不断的搬运而导致伤口再度裂开,鲜血不断浸染手中布料,东霄颤抖着再撕开一块干净的布压在伤口上,口中喋喋不休骂道。
“你傻的么!不知求我的么!你求我我什么都应你啊!何必要做这么绝!凌渊,你个蠢货!你蠢死算了!”
东霄心疼的低声骂,御医匆匆赶来,诊断后道“发现的及时”赶紧接手诊治。
经这一场,东霄是真被吓到了,不敢再逼迫凌渊,这人真的狠起来,完全不给人留余地,他要把小意送回人身边,被醒来的凌渊拒了。
“你让儿子看到我这副鬼样子作何感想。”
凌渊因失血过多嘴唇发白,鬼门关走了一场,人似乎有些沉郁。
又似乎想开了什么,整个人看上去没那么死气沉沉了,东霄不知该喜该悲,小心翼翼的不去触怒这人。
“躲什么躲,我们谈谈。”
东霄被哽了一句,还是端着甜嘴的点心认命走过去,凌渊闭着眼,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身上气势却不减丝毫。
“在商言商,你曾当过一段时间商人该明白这个道理。”
“嗯。”
那段时光对他而言颠沛流离很是辛苦,却是他人生中难得放松的日子,凌渊故意提起,也是为让东霄心软。
“封我为王,我儿为郡王,西南的几处地划给我当封地。”
人在面前,给个郡王头衔给几块穷封地也没什么,东霄想了想便松口了。凌渊满意的点点头,他实在不想和男人斤斤计较的争吵封地大小。
“即日起便送我儿去封地。”
“不行!”
东霄想都没想一口回绝,凌渊勾着笑,不急不缓。
“你不是想我为你再生个么,你让小意去封地,我就给你生。”
从来都没生过,何来再生,这无本买卖不亏,凌渊内心冷笑着,等男人上钩。
东霄皱眉。
“为何是小意,你若想可以让我们之后的孩子去封地,我也会给他更好的地。”
“哦,那你要在以后怎么解释小意的出生,外头的女人生的过继在我名下?你敢那么做,我就再死一次,这次你绝对救不回来。”
凌渊说的狠,东霄相信他也做的出来,没有立马答应,只是问其他条件。
“陛下若是担心我有别的心思,可派人监视我儿。”
这话说的够难听,凌渊也花了点心思用的是监视而不是监管,也就是说那人要禀告东霄后才有干涉小意的权利,但一来一回,等得了东霄的令,事也成了,谁来听一个牢头的叨叨。
“等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