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主暴跳如雷地问。
马车夫呐呐地回:“公主,静淑公主的马车在前头。”
“什么?不过就是静淑罢了,别车,硬挤过去!”
“这.......”
“公主,边上都是行人,您再等等。”嬷嬷撩开了窗帘子,瞅了一眼。
静淑也听到了后头的动静,卫嬷嬷便回说是南安公主,静淑沉吟片刻,便道:“前头不远处的酒楼停车,我们避一避。若是以往,我自是不怕的,可如今,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是。”
南安公主见静淑的马车没一会便避开了,“静淑还是识相的。”
卫嬷嬷正好听到了南安公主这话,赶紧劝静淑,“公主,您千万不要跟她计较。”
“我自是不会计较的。”静淑噙着笑意,“你瞅瞅她往哪条巷子进去?”
卫嬷嬷很快问到了。
静淑淡淡地说:“今儿南安那头要闹翻天了。”只是这次,南安是要被踩着过日子了。
第119章 是谁的
这一日的混乱景象, 在多年后京城人中提到, 无不津津乐道。
京城虽大, 八条纵横大街中排立这错错落落的小宅院, 小巷子幽深且长, 有窄有宽。石板上铺得并不平稳, 高高低低,有些历经多年风霜, 磨平了棱角, 雨夜中若无木屐行走, 滑于面上, 也是常见。
越是古老的宅院,小巷越长。
若是以往,南安公主坐在马车上只会觉得路上时光短暂,可今日, 她却觉得京城这条道真是太漫长了。
听着马蹄声铿锵有力,她的心境却起伏不定。
除了刚才静淑的出现让她一脸狼狈, 更是内心里头的那点疑惑已然慢慢转为了肯定。
“这是哪里了?”马车转了弯, 南安公主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抓着坐垫, 坐垫上已然有了痕迹。
嬷嬷微微撩开了窗帘, 往前头一探, “到了北巷了。”北巷这条巷子里头的宅院所属人较多,有些是与后头再过去的城郊皇庄连城一片,而前头这些一部分是京城中有些脸面的商铺老板的宅院, 一些则是京城中世世代代居住的老百姓的地界。
能够在这租上一宅院,也需要花费大量的银钱。
西面也有这样一大块的院落地界,只是那一块院落的规格小不说,院落的住家身份更为复杂,有些是在港口停靠处搬运的,有些是走街蹿巷的,还有一些则是刚进京准备赶考的举子们。好一些的院落则是翰林院里头的公职人员租了过去。
那片地界租金便宜,条件也差些,闹些。
南安公主听了,“还没到么?”她有些不耐烦了。
嬷嬷撩起马车的帘子,往前头嚷:“公主问到了没有?”
马车夫一脚踢了一下前头带路的管事,管事一个踉跄,差点摔地上了,勉强稳住身子,才回:“这......这宅院奴才也不清楚哪一间,从来都没有来过。”
“昨儿谁来这唤的驸马爷?”嬷嬷脑子转得快,立马就问了。
管事皱着脸,“是驸马爷身边的小厮,今日小厮跟着驸马爷出门的。”
嬷嬷身子缩了回来,将话细细回了,仔细打量了下南安公主的表情,小心谨慎地说:“公主,您看这?”
“带了人,将巷子口两端都围住了,任何人都不要放出去。至于其他人,一间一间地唤了门,让他们全都出来,本宫就不信了,他们还能趁机爬出去不成?”
到底是哪个狐媚子,竟然敢勾引驸马?
此时的酒楼上,静淑正摸着软玉生香的羊脂玉酒杯,边上坐着的是新阳郡主和尉大姑娘,尉大姑娘前几日从边关回来,虽然在小皇帝眼里,她是在边疆苦寒之地导致身子不适,闭门不出几个月,由于卧病在床,连带着静淑出嫁之时也不过是送了礼,但实际是她偷偷出京了。
这几日她不得不露面还源自于一件大事,刘太后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派人上门了。
这不,尉大姑娘接到了飞鸽传书,幸而她早就快到京城了,这才瞒了过去。
今日约了静淑与新阳郡主一起小坐。
“你今儿火烧火燎地派人唤了我出来,到底所谓何事?”静淑公主拿着新阳郡主特意替她寻来的酒杯。
新阳郡主是异姓王之女,从小经常进宫,她平日里最看不惯便是南安公主。两人也常起冲突。
“你可知刘太后派了老嬷嬷去了我府上?”尉大姑娘忍着嘴角抽搐。
新阳郡主似乎想起了什么,憋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