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唾骂不得超生。
从前听到那样举国震撼的新闻,李绪虽然愤愤不平、唏嘘不已,但退一步来讲,终究是隔着屏幕旁观他人之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便能渐渐从不可置信的愤怒中剥离出来,多多少少会庆幸自己所生活的是文明社会,那样的事情少之又少,只不过是个例。
谁又能想到,那样令人发指的丑闻,竟然就活生生地发生在身边,而且是……发生在、在净初身上?!
那个男人,那个明面里还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男人,谁能料到,背地里却是肮脏如社会蛆虫的畜生!
“是他逼你的对不对......”他很快给出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但心脏依旧像被揉进碎玻璃渣,血淋淋地抽搐着。
他年轻的身躯愤怒到快发抖,嘶哑的喉咙里发出怒不可遏的咆哮声:“我们去告他,我们去告那个畜生!他不是人!他居然对你……对你……”
接下来的话他却再没能说下去。
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人。那人矗立在黑暗中,掌中握着枪,冰凉得不带任何感情的枪管抵住他后脑勺。
阴沉的天闪过一道惊雷,亮光划破天际。
净初察觉异样,惊慌中抬起头来,茫茫然间便与那男人对视。
他嘴角爬上一抹残酷的笑,分外魅惑,分外冰冷。
他扣响了扳机。
番外:又见李绪H(NTR平行世界!)
*
净初于高考那年的八月如愿以偿地收到Z大的录取通知书。
九月,她拉着行李箱,退掉短租的单身公寓,在落叶飘零的马路边,打了俩的士。
司机是C市本地人,嗓音里夹杂着口音,见小姑娘要出远门,热情地下车来帮忙,将她小巧的行李放入后备箱。
车里开着音响,在播放本地电台,两个主播东拉西扯,言笑晏晏,司机将声音调低,偶尔和善地跟她聊上几句。
途中他问:“小姑娘,去哪呢?”
“Z市。”
窗外凋零的落叶和冷清的路面让她有些恍惚。
“去读大学吧,怎么一个人,家长没来送啊?”
“嗯,没让他送。”
“小姑娘一个,跑那么远,家里可不得担心。”
她礼貌地笑笑,不再说话。
*
孤身一人,离开C市北上,这从头至尾,是她自己的选择,任何人都阻拦不了。
迈开腿出去,便坚定往前,绝不后悔。
可在登机前,她还是心软地回头望。
没望见熟人,没有看见他。
淡淡的失落存于心间,飘荡几秒,又很快被她收敛,如细沙,被抹去。
她苦笑。
毕竟两人已经闹成那样,说出的话又十足的决绝,如今覆水难收,即便心痛也要断舍离。
过去的事情总会随着时光的冲刷一天比一天模糊,春去秋来,三年五载,一定会遗忘的。
她将旧电话卡随手丢进刻着“不可回收”标志的垃圾箱里。
找到座位,关机前,她匆匆一瞥,界面是发出的最后一条短信。
时间:一周前。
收信人:沈霖。
内容:四年之内,别找我,见面即是永别。勿念。
*
可她没想到,自己会在Z大碰到李绪。
年轻的少男少女,最青春的年华。
她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傍晚,他带她去静谧的江河上泛舟,岸边有人点燃七彩烟花,让“沈净初生辰快乐”这几个字,绚烂地升向高空。
她仰头观赏苍茫茫的蒹葭与烟火,他却一直看向她,在光芒万丈下,真挚动情地向她表白。
一如当初。
她答应了。
他在她毕业典礼上,穿着学士服款款而来,平日有礼含蓄的一个人,竟然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抱着玫瑰跪地,深情地向她求婚。
她答应了。
————前方高能预警,有至死)方休的肉,慎入—————
*
某年某月,Z市。
正是夜晚,大雪纷飞。
遍地素裹银妆,街道上罕见的几个行人,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笨重的躯干蜷缩着快步赶路,冻得口中直喘白气。
积雪压满不堪重负的树梢,雪地上空留下紊乱的鞋印,稍浅的痕迹很快又被天际飘飘洒洒落下的新雪所遮盖。
Z大外的某酒店,光线幽暗的房间里,弥漫着情人之间欢愉特有的暗香。
一对男女在床上缠绵悱恻地拥吻,两人年纪相仿,看上去方才二十出头。
年轻男人伸手去解皮带,却抖得厉害,拉链还没有完全拉开,硬实的龟头便从上方露出来,顶端还沾着一丝乳白的黏液。
他霍然将长裤褪到膝盖的位置,一手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