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归宁愣了一下,练习?”
就算是为了将来的约会做准备,也那得和以后的恋人才行吧?而且,他也不是一点儿约会经验都没有......
他顿了顿,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算了,那么认真干嘛,弟弟开心就好。
齐闻秋撑住下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三年没见,哥哥过的怎么样?”
两人都是在大学第一次离开家,齐闻秋以前向来爱朝他撒娇,齐归宁如今被他这样一问,有种身份倒错的感觉:“开心,同学和老师都是很好的人。你呢?”
齐闻秋想了想,郑重其事道:“大学挺开心的,大家都很照顾我。”
齐归宁笑了笑,他小弟向来是团宠角色,用不着担心他的人际交往。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这三年他尝试着联系过齐闻秋。两人见的最后一面是在齐家本宅庆祝二人升学的晚宴上,当时齐闻秋还是小孩模样,整个宴会都缠在他身后,齐归宁第一次喝酒,就灌了双份,整个人晕头转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而那整个暑假他都没有再见到齐闻秋。
之后三年,他竟然也没能联系上齐闻秋。这小子手机号换了,过年时鲜少出现在本宅,问及去向都是在不同国家旅游,两人唯一的联系就是齐闻秋给他寄的贺卡,语气平常的祝他节日快乐,齐归宁有时会觉得那并不是他本人写的,问了几次,都被不轻不重的绕开了话题,简直让他摸不着头脑。次数多了,他隐隐感到有人在阻挡二人联系,齐归宁只好暂时放弃尝试,至少他知道齐闻秋正在安安稳稳的上大学,以后总有见面的时候。
只是没想到这个见面机会太猝不及防,随着时间而逐渐浅淡的疑问也浮上心头。齐归宁思虑至此,也不绕圈子,直接开口问他:“秋秋,有人拦着你和我联系吗?”
齐闻秋似乎料到他要问这个问题,忽然反问他:“舅舅最近和你联系了吗?”
齐归宁没想到他问到这个,摇了摇头:“大学以后就很少了。”自那次晚宴后,父亲也很少联系他。两人见面时一切如常,因此齐归宁不疑有他,只当他采取放养政策。
齐闻秋低头沉吟片刻,慢慢道:“哥哥,其实不联系是件好事。我在大京的事,也希望你别告诉舅舅......”
齐归宁一头雾水,只能试着猜测:“你和家里有矛盾?”
齐闻秋看着他,神色间有些苦恼:“嗯,算是吧......”他轻声道,“有些理念不合。不用担心,总有一天要解决的。”
齐归宁敏锐的感受到齐闻秋经历的事情没有他说来这么轻巧,他皱眉看向视线有些躲闪的青年,想问个究竟。但三年来齐闻秋连一点口风都没有透露,现在询问也只是白费力气,他心头有些烦闷,自己这个做哥哥的竟然这么迟钝,也不知道小崽自己吃过什么苦。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秋秋,和哥哥说实话,有什么困难吗?”
齐闻秋眯起眼睛,像小时候撒娇那样微微皱了下鼻子:“没有啦,哥哥知道的,我运气最好了,向来都是顺风顺水的。”
齐归宁哑然失笑,齐闻秋小时候看着懂事听话,其实暗地里最娇气,一点委屈要扑到他怀里蹭个半天,长大了倒像变了个人似的。他无奈的看着齐闻秋,口吻也有些严肃:“那,钱够不够花?”
齐闻秋明显噎了一下,知道被齐归宁看出来端倪,他有些不情愿的低声道:“够用的,也不用那么多”
齐归宁今天一看见他,就发现齐闻秋身上的衣服虽然风格不变,却不是他以前穿的那个品牌。齐闻秋原来相当执着,衣柜里就没有出现过别的牌子,齐归宁一开始还当他是怕在大学里太扎眼,如今看来,很有可能是经济上出了问题。
他叹了口气:“学会和哥哥逞强了,吃饭吧。一会儿带你买两件衣服去。”
正在这时,服务生适时上来添上茶水,开始上菜,打断了两人间的沉默氛围。齐闻秋一副想凑过来蹭蹭他的样子,齐归宁没忍住嘴角笑意,挑眉道:“干嘛装相。赶紧招了,等我刑讯逼供?说说,这三年干嘛了。”
齐闻秋一下笑了,有种青年人特有的清爽感:“那我忍不住要啰啰嗦嗦了,你不许嫌烦。”
齐归宁认真听着,齐闻秋三年前考上了华大医学系的八年制学位,学业相当枯燥繁重,而他又和家里闹脾气,所以一直刻苦学习拿奖学金,整天忙的陀螺般连轴转,所幸同学和老师都很关照他,他当时还未成年,朋友们就帮助他在校内找工作,或者让他接一些熟人不签合同的翻译活儿,把齐归宁记忆里那个小少爷磨练的成熟许多。
尽管齐闻秋有意避免提及三年前的事情,齐归宁抓到了一两句漏出的信息,齐闻秋大概是同他父亲齐棠君有了嫌隙,所以三年一直没有回到本宅。他过年时还是回过自己家的,而齐归宁不会离开本宅,因此两人没有碰见过。只是......齐归宁仍觉得很不对劲,齐闻秋一个小辈,怎么会和长辈有这么严重的矛盾?
齐归宁暗暗把这件事放在心里,面上不显,给他夹了块高汤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