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竟然敲响了隔壁卧室的门。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学长就问他要不要谈恋爱试试,傅唯一还愣了好一会儿。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他跟对方好上了,还在父母的谩骂声中搬出了自己家。
这些,傅唯一都不打算告诉叶勉,他不想让叶勉瞧不起自己。
有那么一些时候,傅唯一觉得自己是一块没人愿意沾惹的抹布,浑身都是罪恶,但是,他太爱脸面,强撑着也要装成是一条质地高级的丝巾,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也不能被人看扁。
“他等会儿来接我,”傅唯一看了一眼手机,“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叶勉双手捧着杯子,看着他,试图从傅唯一的眼睛里探索出什么。
“你今天对岑缺故意说那些话,是准备怎么做?”
“试探而已,”傅唯一说,“很显然,他以前对我们说谎了,他根本就记得自己是谁。”
岑缺不是演员,他再怎么假装平静,还是露出了破绽。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认我们,”傅唯一说,“我想弄清楚原因。”
“这事儿你跟你爸妈说过吗?”
“没有。”傅唯一停顿了一下,低头看着杯子说,“要不要说,什么时候说,看他自己怎么想,我不能再随便改变他的人生了。”
“他可能有自己的苦衷。”
“所以我才试探,我一定要让他开口。”傅唯一说,“反正在你们心里我已经是个恶人了,那我就继续作恶,撬开他的嘴。”
傅唯一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托着下巴轻声说:“他认不认那对儿父母我管不着,但是,他得认我,我得把欠他的想尽办法还给他,不然以后就算我死都死不瞑目。”????????
40
傅唯一把“死”字咬得很重,重到它像是化作一个千斤秤砣压住了叶勉的心。
“别说这样的话,”叶勉喝了口咖啡,“什么死不死的。”
“人都是要死的,”傅唯一说,“有的人苟活到老,有的人不幸早夭,谁知道我们会是苟活的那个还是不幸的那个。”
他看向窗外,突然笑了,然后一边起身一边说:“总之,活着的时候既然有机会,就把想弄清楚的都弄清楚。比如你爱谁,还比如……”
他拿起手机,把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时他说:“还比如,做爱有多舒服。他来接我了,拜。”
傅唯一头也不回地走了,叶勉望向窗外,看见一个把衬衫袖子挽到小臂戴着眼镜的男人正快步走过来。
他一直看着那人,然后看见傅唯一跑出去,在众目睽睽下跟那人拥抱。
路人侧目,傅唯一却毫不在乎,而抱着他的男人只是低头看着他笑。
叶勉小口地喝着咖啡,确认这的确是他认识的傅唯一。
几分钟后,他收到傅唯一的信息:月饼是我送岑缺的,你帮我转交吧。
叶勉看了一眼对面的椅子,傅唯一在蛋糕店买的那盒月饼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没有带走。
叶勉给他回:好。
外面的人走了,剩下他坐在这里喝完了冷掉的咖啡。
比如你爱谁。
叶勉苦笑了一下,觉得傅唯一活得比他清醒。
他起身,付了钱,临走前看见店里摆在展示架上的杯子,徘徊了一会儿,买了一个白色的保温杯,让店员帮忙包了起来。
回家的路上叶勉想打电话给岑缺,打算把月饼给对方拿去,可电话拨通了才想起来,那个手机几天前就被岑缺还给他了。
没有联系方式,不知道住在哪里。
跟一个人失联就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叶勉九点多的时候去了趟便利店,坐在外面喝了一罐啤酒。
对面的咖啡店还在放着歌,恰好是之前岑缺坐在这里时他们一起听过的。
只不过,他等到十点半也没见到岑缺的影子,想到明天一早还要回去看爸妈,只好打道回府,洗洗睡了。
中秋节,有人团圆,有人对团圆这件事有心无力。
叶勉在家吃了个午饭,下午陪着爸妈聊了一会儿天,结果接到经理的电话,要他去公司加班。
在父母的抱怨下出了门,叶勉承诺以后每周都回来看他们。
其实住得不算太远,打车过来四十多分钟,只是叶勉工作忙,最近琐事又多,有些忽略了他们。
赶去公司,忙了三个多小时,叶勉临走时经理说星期一会来一个新的副总,两人一起下楼,叶勉听对方说:“之前赵总走的时候大家都说这次会从内部提拔人上来,没想到还是外面挖来的。”
叶勉想起傅唯一的话,又想起白天看见的那个人。
“不知道好不好相处。”叶勉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从公司离开之后,叶勉本来打算回去跟爸妈吃晚饭,没想到人家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