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之后,千红枫对鬼气已经完全不陌生。
“师父,莫非刚刚那人是……”
“不见得。”
鬼界的人此时出现的时机不对,地点不对,而且想要针对的人也不对。
鬼君那个混蛋不可能放着千红枫这么一个正统的血脉不查,反而盯上了萧临。
除了鬼界,还会有哪里?
言洛的眉头瞬间一蹙,正要出声说什么,甬道内却是传来萧临骂骂咧咧的声响来。
“都是你,拖后腿!”
“要不是你,本公子早就已经抓到他了。”
话音未落,两个人一抬眼便是看见带着一脸怨气的萧临气冲冲的从甬道内走出来。走在萧临身后的延庆耷拉着脑袋,面上带着一股子想怒不敢怒的怨念来。
“呦,这是谁惹我们大公子生气了?”
“要你管!”
吊儿郎当的声音一响起,萧临的脸色瞬间一黑,他冷哼了一声,站在原地没再动作。到是身后的延庆似乎是拿着什么东西,走上前来。
“仙师,刚刚那人跑了,我和公子没有追上,但是捡到了这个。”
看着有些畏畏缩缩的延庆,言洛没有说话,只是轻嗯了一声,将延庆手中的东西接了过去。
借着头顶投射下来的光芒,言洛便是瞧见手中竟是一张信封。
信封上面无字,空白面。
“就是这种信封!”
萧临快步走上前来,抬手打了一巴掌在延庆的头上,“你什么时候捡到了这东西,也不跟我说一声。”
“摆明了不信任你。”
千红枫本不想多管闲事,可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主,年纪轻轻竟是这般火气大。他抱着手臂走上前来,将信封从自家师父的手中接过,掏出来看。
双指夹着信封在萧临的面前挥了挥,“你之前说过你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收到一个人的信,你说的便是这种?”
萧临脸上有些铁青,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延庆,轻嗯了一声。
得到了萧临的确认,千红枫这才将信封捻开。
雪白的信纸之上,只写了一行字。
“仙山琼月染林辉,瑶宫拢雾遮莲开。”呢喃之声在室内荡开来,就像是一阵风吹上心头,落得八方皆震。
千红枫不明所以,他仰起头来看向身侧言洛,却是正对上言洛那一双看上去不再平静的眸子来。
“师父?”
“信来。”
随着心绪一点一点的下沉下来,手中的信纸慢慢的送进了对方了手中。
“是她回来了吗?”
以往总是清冷骄矜的面容此时竟是稍稍出了别样的情绪来。
微微抬起双眸时,眸中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模样,言洛慢慢的将手中的信纸折叠好,重新放回了原本的信封当中去,“这信上面的诗,的确是仙瑶的。”
“仙师如何确定?”
听着萧临的声音,言洛塞着信纸的手蓦然一顿,他慢慢的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这首诗是本座写给仙瑶的,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知晓。”
说完这话,言洛下意识的朝着千红枫的方向看了过去,果不其然就看见对方稍稍有些苍白的脸色。
“以往对方都会写一个地方给我,这一次写了这样一首诗是为何?”
“或许,本座知道他想要指引你去的地方在何处。”
“在哪?”
“仙瑶宫。”
那是莲倾与仙瑶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一个祸端的开始。
“萧临,或许在那里,你能找到你想要找到的答案。”
“仙师可要一起?”
言洛却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不了,百年了,本座已与仙瑶宫无所瓜葛。”
“可是……”
言洛见萧临还想要出声,言洛却是再次出声打断,“你若要去仙瑶宫,不知可否能帮本座带一个东西过去?”
“仙师这是要?”
除了萧临震惊的还有立在一旁的千红枫。
他的一双眼睛看着那一只躺在言洛手掌心之中的白玉笛,除了震惊,更多的不解。
经历了一辈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样一把仙器的白玉笛对莲倾的重要性,可现在,言洛竟是要还回去?
重来一世,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让他无法的解释清楚,而最为解释不清的便是面前这个人。
上辈子,他恨他入骨,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可这一世,他再逐渐的相处之下,竟是想要掏心掏肺的对他好。这样的师父是他从未见过的,这样的令他心安的莲倾是他无法想象的。
这份美好就好像是他心头的一阵烟火,让他害怕消散,害怕逝去。
就连,那藏在心底的那份喜欢,都只能小心翼翼的藏着,像是一个藏了蜜罐的孩子一般,将心意珍藏。在他的面前,他只能将自己的尊敬呈现在他的面前。